p 秦风一脸紧张地看着大夫为蓝玉诊治。 蓝玉脸色苍白，秀眉微蹙，显然在忍受疼痛。
“没有伤筋动骨，无碍，养几天就好。”大夫仔细探询一番后，得出结论，开了些药告辞。
“还痛吗？”秦风关切的眼神中更含歉疚。
“嗯。”蓝玉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我受得住。风郎快去看看姐姐，姐姐也摔倒了。”
“不妨事的，她有些拳脚功夫，身体也比你好。”秦风想起先前林小如紧紧盯着他的情景，眼内闪过一丝黯然。她竟会那么淡漠厌恶地形容着蓝玉和他的关系，她把他当什么，把他们当什么？
“难怪姐姐手劲大，原来会功夫。”蓝玉说着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有些不妥，连忙说，“幸好姐姐会功夫，身体好，不然家里那么多事，还不把她累坏了。”
“其实，她身子也不是很好。”秦风眼前浮现出林小如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变得尖削的下巴，想着她几次三番被蛊毒折磨的情景，心里揪了揪。
“那要多歇着才好。风郎，你去看看吧。不然，姐姐会更讨厌玉儿了。”蓝玉神色不安。
“小如这次激动了些，你别怪她。”秦风轻轻往她背后塞了个软枕。
“玉儿只想着和姐姐好好相处，怎么会怪哩？只是，姐姐好像很不喜欢玉儿。”蓝玉说着声音低下去，眼里浮起泪光。
“你别多心，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秦风安慰她，笑意淡薄苦涩。以前林小如是能躲多远躲多远，除了家人齐聚，从不和蓝玉照面，也不曾这样尖锐。
“许是姐姐见风郎一直陪玉儿，自己又忙，才心情不好。风郎千万别怪姐姐！”蓝玉尽里为林小如开脱。
“小如她……如果也像玉儿这样想就好了。”秦风叹了口气，闷闷地说。
“姐姐性子虽然冷了些，可是聪明能干。”蓝玉柔柔地说。
“小如不喜欢你叫她姐姐，你以后就别叫了，暂时也不要去她那里。”秦风说着心烦意乱起来，见香草已将药煎好，便亲手喂蓝玉吃了。
香草收了药碗，没有马上下去，悄悄看了秦风好几次。
“香草，你下去吧。”蓝玉说。
“是！”香草嘴里应着，脚下却没动。
“放心，我这就过去看少夫人。”秦风知道她是为什么。
“香草真是个忠心的。只是，玉儿瞧着姐姐好像不大喜欢香草，不知是不是不喜玉儿的原因。”蓝玉叹道。
香草被调过来本就无奈，听了这句话立即想到那天她去拾包裹林小如像遇到毒蛇猛兽连忙阻止的情景，而今天去后更觉得已经和那个院子、那院子里的人有了距离，心里酸涩难忍，低着头默然下去。
秦风又陪着坐了一会，心里莫名不安，终觉如坐针毡，嘱香草好好照顾蓝玉，起身匆匆出去。
起风了，带着透肤的凉意。先前还暖暖的红日白了脸。树叶打着旋儿簌簌飘坠。这些曾盛极的生命终于抵不过自然法则，无比留恋地脱离枝头，落地，最后成泥。
秦风紧紧外袍，步子迈得更大了，最后拔起身形，飞掠着进了前不久还和林小如缠绵厮守的院子。
院里很静。
林小如喜静，住处本就清幽，身边常常除了最贴身的丫头再没别人。有时候她做起事来，香草和石榴就尽量不弄出声响，院里几乎感觉不出有人在。
秦风曾喜欢过这种安静。有时候他捧着书，看着看着抬起头，就见林小如正飞快地翻着家里的帐本，或者在纸上用她那独特的钢笔沙沙写着什么，或者她也捧着本书看，眉眼温柔。那样看着她，他心中总会生出花开无声，岁月静好的温暖宁和。
可今天，这院子静得太过了，让人不安。
秦风急掠进房，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期望，期望看到林小如正坐在桌前看书或者看帐本，或者写字。
外间没有人，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味。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秦风心里一沉，直直撞进内间。
内间竟不止一人。
除了林小如，石榴，还有若瑄，常跟随林小如外出的杨成，甚至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小如！”秦风的心尖一木，脚下再迈不动。
林小如大半个身子俯卧在床上。若瑄坐在床沿，抱着她上半身，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抬着她的下颌位置。她的后脑上裹着厚厚一团棉布，除了边角的一点白色，其余全是艳艳的粉红。
“小如！”秦风拼尽全身力气才挪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床边，颤声挤出一句，“小如，你怎么了？”先不是还好好的，还能狠狠地瞪他么？
林小如一动不动，也没回应。若瑄抬眼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其他几人似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沉沉地看着林小如。
“若瑄，你告诉我，小如怎么成这样了？”秦风伸出手似想接过林小如，却不敢动。
“二哥不是要陪着蓝嫂子脱不开身么？”若瑄淡淡地暼了他一眼，口气凉薄，“这下好了，小如姐姐快不行了。二哥，你可以放心了，可以一心一意地陪着蓝嫂子了。”
“住口，不许胡说！”秦风又怒又慌又怕，心紧紧揪成一团，胸口闷闷沉沉地堵得几乎没了透气的缝隙。
“小如！小如！”他一边颤声低低叫着，一边学若瑄的样子把林小如抱起放在自己身上。
“少夫人伤口出血严重，刚刚才堪堪止住，公子切记莫大力搬动夫人，小心别碰到伤处。”那中年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