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殿下,老臣实不知风儿媳妇病成这样。 眼下六公主抱恙,暂时无法行礼,府中有病人,老臣心中甚是惶恐,担心不宜六公主静养,更怕冲撞了公主。不如请公主移驾去公主府,待公主精神稍好,便在那边完礼。”秦业愁眉苦脸地看着秦风和林小如,小心向云皓天提议。
王室失了脸面,云皓天一肚子闷火,欲待驳回,想到秦业家人本不常住在这,人手紧,如今才添了丁,林小如又病得厉害,府中只怕是一团乱,六公主在这里也未必能得到照料,遂答应了。
云皓天带着六公主车驾去了御赐的公主府第,安顿好六公主后直奔王后寢宫而去。
“皓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半路拦住你父王?”云皓天刚一露面,云王便摒退了所有宫女,王后焦急地迎上他问。
“父王,母后,小六今天没能拜堂。”云皓天如实说道。
“什么?!”云王既惊且怒,“可是秦家父子推拒不肯?”
“是小六的原因。”云皓天将先前那尴尬诡异的情景详细说了一遍。
“锦儿自小到大一直很好,虽然任性些,却也知进退,怎会突然失了心智,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举动?”云王甩袖怒道。
王后脸上血色尽褪,又震惊又心疼:“好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众目睽睽之下,锦儿名声全无,以后可怎么抬得起头?”
“父王,母后,这件事必有蹊跷,会不会有人对小六动了手脚?”云皓天说出他的看法。
“锦儿虽贵为公主,又妨碍谁了?为何要和她过不去?”王后气恨不已。
“要么有人不想小六嫁给秦家,要么不想秦家娶小六,要么看不得小六好,不外乎这几种情况。”云皓天说。脑中有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有说出,却在心中不停地找证据想证明或推翻它。
“王后去锦绣宫,务必查清此事,我倒要看看是谁人大胆!”云王稍一思忖,作出决定。
“来人!”王后一声清喝,带上心腹掌事去了锦绣宫。
锦绣宫里,掌事、宫女跪了一地,人人自危,不一会传出沉闷的击打声和凄惨的哭叫声,直到深夜才平息,尔后死寂一片。
第二天,路过的宫人发现,锦绣宫留守的宫人一夜之间竟换了好些生面孔。
“王上,锦绣宫这几天没有生人出入,锦儿的一切物品皆没被动过,饮食如常,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成分。”王后眼角纹路隐现,一夜之间像老了好几岁。
九月的天明净澄澈,一只洁白的鸟儿划过碧空,盘旋几圈后隐入王储府楼阁不见。
“咕咕咕咕”,柔和低沉的鸟叫将云皓天的脚步拉到窗前。“雪花!”他伸手抓起那只正歪头看向屋里的鸽子,从它腿上取下一个小纸卷展开。半晌后他打火点着纸条,拧眉看着它一点点烧尽,变成灰飘落,再不留痕迹。
“殿下!”这时院里传来一声轻响。
“叶桐,快进来!”云皓天语气有些急迫。
“殿下,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一青衣男子进屋,将手里一个密封的纸袋递给他。
云皓天迫不及待地撕开纸袋,抽出几张写满字的纸,一字不漏地看,看着看着竟微微出起神来。
“殿下?”叶桐轻声问。
“秦家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杜芊芊?她到底是谁?”云皓天喃喃低语。
“殿下怀疑秦家二少夫人?”叶桐有些不解。
“纵然两个一模一样,我也不相信还有第三个,此林公子即彼林公子。有非凡的经商头脑,甚至胸怀国家大事,叶桐,一个从小寄人篱下并未读多少书的女子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云皓天两眼晶亮。
“也许,这些事并不是她做的。”叶桐迟疑了下说,“或者是秦风,或者是秦飞在背后谋划。”
“那为何这两年才开始谋划?秦家有必要将一个闺阁女子推出去做这些事?短短几月便扬名银都,一年不到将京都的果子业全抓在手中,齐家许多生意都有她的份例,成立慈幼会。叶桐,你自认做得到吗?”云皓天冷冷一笑。
“属下无能!”叶桐低下头。
“不是你无能,是她太有能了!”云皓天说,“林公子,秦家三少,齐雪合伙人,呵呵,秦家家风倒是宽松得很!”
“殿下,会不会是她,对六公主下了黑手?”叶桐问。
“她的手还不至于那么长。以她的头脑,若想下黑手,就不会找上门来。”云皓天摇头否决。
“会不会是秦风?”叶桐试探地问。
“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既然娶了小六,失的难道不是他自己的脸面?何况没有蛛丝马迹能证明。”云皓天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那些关于秦风冷心冷情的传闻却不屈不挠地往脑子里钻,他只有找理由驱赶心中的不安:
秦风开始便有两位妻子,由此看来林小如也并非绝不能容人。纵使他想彻底拉拢秦家,同时存了一些些私心,可六公主身份尊贵,嫁入秦家不啻是锦上添花。
秦家就算显赫,终归只是下臣,对公主下黑手,秦风敢吗?
“风?”林小如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握着她一只手贴在他脸上,另一只手紧紧环在她腰间。他脸色白中带青,眼眶凹陷,眸中红丝缠绕,下巴上有浅浅的须,刺得她手心有些痒。
他不是应该陪着六公主吗,怎么会在这里,又如此憔悴?
“小如!”看到林小如醒来,秦风幽暗的双眸有了亮色。
“……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