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如溜下床,单脚跳向椅子。好好的人呆在床上不许活动,时间长了便有一股心火噌噌想往外窜。偏秦风紧张得像什么,寸步不离地守着,晚上就在硬梆梆的木椅上窝着。她好说歹说,最后不惜变脸相胁,秦风才答应去睡会。
刚坐下不久,门外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越来越近,在她的房门外停下。
塔娜郡主?她怎么会来这里?
林小如疑惑地看向门口。
“小林兄啊——不,小林小姐!”先进入她眼帘的是苏德。一看到她,立即热情地打招呼,叫了一半想起她的真实身份,又赶紧把性别换过来。
林小如只好来个“金鸡独立”,站起回礼。
“林小姐!”塔娜随苏德进门,脸蛋儿红了,微微有些不自在。
“塔娜郡主!”林小如一本正经地问候,猜想塔娜一定是因为前两天塞斯王乱点鸳鸯谱的事尴尬。
“林小姐,听说你被狼咬了,我和塔娜来看看。”苏德见林小如单脚站着,快步过来扶她。
林小如晃了一晃,顺势坐下,躲开苏德的手。以前因为苏德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以不计较地当他是兄弟,反正离开后就什么都不算。可现在不一样了,男女之间的基本界限还是要的。
“谢谢!一点小伤,现在已好多了,还劳烦王子和郡主跑一趟。”林小如客气地说。
“林小姐受了伤,行动多有不便,没有人照顾?”塔娜关切地问。
林小如看着她眼里深处的好奇,清楚这关切背后的真实意思。塔娜其实想问秦风他们三人去了哪里,确切地说,她想问那天的事是不是真的,林小如是不是真有三个丈夫。
要不要解释清楚?
算了,名也出了,何必多此一举让塞斯王认为他们欺骗他。
“他们也需要休息。”林小如淡笑着用了点技巧回道。
接着她就听到塔娜无比惊异的声音:“他们,真的都是你的丈夫?”
呃?林小如诧异地看着塔娜,有必要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转头,就见苏德两眼灼灼地看着她,好奇又急切。
现在她该如何回答?
“小如!”正在斟酌,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醇厚低沉,不似平日懒散。
林小如心里一轻。谢天谢地,有人打断了这个话题。
“你来了?小白哩?”她转头,看着急匆匆进来的红色身影。
花千君那副颠倒众生的妖孽样少了几分平时的雍容悠然。
“小如,你,好些没有?”他无视房中的两人,径直走到林小如面前,看着她缠着纱布变粗了好些的左腿。
“好多了!你呢,找到小白没有?”林小如关切地问。经过那晚,他们算是生死与共过,再看到花千君,林小如提了两天的心突然放松,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看到家人平安归来。
“小白只是受了点轻伤。小如,对不起!”花千君犹自看着林小如的伤腿道歉。
“喂!什么时候你这么小心眼了?”花千君这样认真郑重的样子,让林小如感觉怪异又别扭,大声冲他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连渣都不剩了!是我连累了你好不好?”
“不,是我无能!”花千君看着林小如沉重地说。林小如刚才的话让他从心底漫过一阵寒意,就像那晚他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狼牙就要切入林小如脖颈却来不及去救的时候一样。那一刻,他又怕又恨,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般,再也挥不动剑,直到那匹狼突然像团破布远远飞出去,才陡地反应过来堪堪一剑刺入自己脖子边的狼嘴。
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当时的心情。看着那把长剑以横扫千军的气势瞬间将剩下的狼全部斩杀,一向骄傲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无能。他趁秦风不备将林小如带走,到头来还是秦风赶到救了林小如。所以在秦风带林小如离开时,他谢绝了齐雪的好意,坚持徒步去找小白。最重要的是,他想留住一点作为花公子的尊严。他恨自己大意,在充满危险的草原上竟然没有把兵器随身带着,如果不是林小如那把锋利无匹的短剑,他们早进了狼肚子。
“你总算知道自己的责任!”有人冷冷接话。秦风沉着脸进来,看着花千君的双眼有淡淡的怒气:“如果小如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把你从狼肚子里挖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林小如想岔开这个话题。堂堂花公子,当着人说自己无能,已是极度放低了姿态,有的男人情愿死也不会这样说。
“这次,多谢了!”没想到花千君一脸郑重地对秦风说。
“扯平。”秦风并不领情。
林小如很不自在,因为秦风对花千君的态度。她还想替花千君辩解几句,花千君对她摇摇头。
“你们,真的都是林小姐的丈夫吗?”林小如刚松口气,塔娜好奇地问。
这个塔娜!林小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知该说她天真单纯还是要怪她幼稚得不知人情世故。
塔娜看着花千君的眼神有惊艳仰慕,转向秦风时又多了丝怯意。
“都不是!”三人还没出声,门口又进来一人。
这人,都赶趟儿哩。
林小如看着白衣的齐雪心里叹道。不来便不来,一出现就都出现了。
她哪里知道齐雪已看望过她了,只是被秦风那尊守护神给挡了回去。
“都不是?”塔娜更奇怪了,“那你们都那样说?”许是熟悉的缘故,看到齐雪,塔娜的表情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