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盛会开幕了。
前两天是骑射比赛。草原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粗犷豪爽的儿郎,英姿飒爽的少女,一个个轮番上阵,既是比赛,又是展示自己,为后面的相亲加分。
因着齐雪的名头和新建立的交情,苏德盛情相邀,他们不仅得到塞斯王的接见,还坐在离塞斯王不远的贵宾座上。
接下来的一场是骑马比赛,参赛对象主要是王室和贵族子弟,各自骑马同时出发,谁先到达终点谁就胜出,虽是纯粹的比速度,却是既比马又比驭马技术。
苏德站出来奏请塞斯王要林小如和齐雪参加。
塞斯王见二人长得俊,举止优雅,也很喜欢,再加上一点点不可说的私心,很爽快地答应了苏德的请求。
林小如不及拒绝,苏德已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离了座。
站在起跑线上,林小如发觉不光苏德,连塔娜和吉雅娜也在。
一声令响,十余骑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林小如白马蓝衣,足蹬黑皮短靴;齐雪白衣黑马,穿蓝色长靴。二人衣袂飘飞,在一群姑娘小伙中十分惹眼。
沿途是热烈的欢呼声、鼓声,气氛热得快要燃烧起来。姑娘小伙们激动地看着一众骑手,寻找着自己爱慕的那一位。
林小如和齐雪一直并驾齐驱。
身后蹄声渐近,有一骑超了过去。林小如一夹马腹,刚要加速,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匹马头,竟是吉雅娜,想从飞霜和越影中的间隙冲过去。
越影在别的马面前脾气实在不怎么好,见身边突然冒出个“敌人”,“咴”一声长嘶,高高腾起,铁蹄狠狠踏向“侵犯”者。而飞霜也在此时猛地往前一蹿。
一声惨叫,吉雅娜从马上摔下来。
林小如暗叫不好,立即和齐雪下马察看。
“齐公子……”吉雅娜痛苦地申银,脸上蹭了几道血痕,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齐雪,那模样儿人见人怜。
齐雪正要去扶,陡地想到什么,脸色微沉。
“郡主,摔着哪里了?”林小如见他为难,想起昨天他对吉雅娜的怒火,连忙扶起吉雅娜。
“我的腿,我的脚,好痛!”吉雅娜可怜兮兮地哭出声。
林小如迟疑了一下,轻轻撩起她的裤脚。齐雪忙背过身去。
吉雅娜腿上擦破了好几处,正渗着血珠,脚踝也红肿起来。
这时苏德和一众骑手赶到,见有人受伤,哪里还顾得比赛,赶紧围上来。
吉雅娜伏在林小如臂弯里哭泣。
“苏德王子,塔娜郡主,吉雅娜郡主受伤了,需要立即看大夫。”林小如用蹩脚的蒙语焦急地对苏德说。齐雪是男人,不便接触吉雅娜。她虽是女儿身,不怕惹麻烦,却实在是抱不动。
情况禀到塞斯王跟前,因是意外,塞斯王倒不好认真追究,只吩咐将吉雅娜带下去看大夫,休息养伤。大夫确定吉雅娜没有大碍只要养几天就好,林小如这才放下心来。
比赛继续进行。
第三天是万民同乐的歌舞。齐雪以不会为由拒绝。林小如却被苏德不由分说地拉进了人群。
好在是大家同乐,也难不住她。林小如一手牵着塔娜,一手被苏德牵着,很快融入到欢快的节奏中去。无数人舞动成快乐的海洋。姑娘小伙们唱起情歌,趁机互赠定情信物,草原上又多了许多幸福的情侣。林小如脖子上不知被谁套了好几个花环,乐得苏德和一干小伙子哈哈大笑。
傍晚歌舞渐歇,塞斯王宣布吉布盛会结束。
民众离去,塞斯王留下了林小如和齐雪。
塞斯王大手一挥:“来人,伺候林公子进宫。吩咐下去,明日为林公子与吉雅娜、塔娜两位郡主完婚!”
这是唱的哪一出?!林小如目瞪口呆地看着塞斯王,怀疑自己幻听。
一众侍女上前,拥着林小如就要往王宫里去。
“大王不可!”林小如顾不得许多,大声拒绝,并向塞斯王深深弯下腰以示谦恭。
齐雪也失去平日淡定,惊愕之下倏地站起。
“林公子既喜欢孤王两位郡主,又为何推拒?”塞斯王满脸不悦地盯着林小如。
“小民愚钝,还请大王明示!”林小如背后渗出一层细汗。她什么时候招惹到两位郡主了?要说喜欢,她们喜欢的也是齐雪啊。
“你当众看了吉雅娜的身子,又收下了塔娜的荷包,还装糊涂?”塞斯王怒道。
被他两道阴沉的目光一盯,林小如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唯恐他一怒之下将自己砍了,连忙解释:
“大王,小民是担心吉雅娜郡主,才看了郡主的伤势。而且小民未曾收到塔娜郡主的荷包。”
“大胆,你当着孤王的面还要撒谎!”塞斯王勃然大怒,指着林小如。
“小民不敢!”林小如直想大呼冤枉。
“林兄弟,这是塔娜的荷包。”苏德走上前,拿起一个花环。
林小如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花环。上面的确系着一个精美的荷包,只是因为鲜花的遮挡,一点儿都不显眼。
林小如简直要无语问苍天。她只知道花环是吉布盛会上的吉祥物,便毫无防备地收下了——也无法防备,她根本不知道那几个花环是谁套在她脖子上的,哪想到花环上另有玄机。塔娜郡主害死她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说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来啊,带林公子进宫去!”塞斯王见林小如没话说了,吩咐道。
“请大王恕罪,小民有难言之隐,无法娶两位郡主!”林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