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大一听,果然朝林小如几人看来,又看看齐雪,似在考虑那方法的可行性。
林小如瞥见身边那汉子拿刀的手在微微发抖,想必心中很是惊慌着急。
怎么办?林小如紧张地思索着,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最后她把心一横,决定唱个空诚计。
“这里还有个喘气儿的哩,尊驾莫非有眼疾,看不见?”林小如放低声音淡淡地说,吊儿郎当地晃着短剑上的冷光。
越是不在乎,对方就越是摸不着底细。
面上懒懒散散,心里其实怕得要命,如果被人识破她只是在装腔作势,就吃不了兜着走。她以前已被人狠揍过一回,何况这次是真刀真剑地砍,那可是要人命的。
她这一招还真有点儿效,那老大又迟疑起来,便是先前那人也只是盯着她不出声。
“大公子,看来你仁慈也没用,就是有不长眼的偏相中了你的马。不如你痛快点把马给人算了,或者,”她顿了顿,抓住脑子里一晃而过的闪念,懒洋洋地说,“大公子便动动手,也免得劳动秦飞出来一趟。”
那次在达州,她可是听花千君说江湖握在秦飞兄弟手中,秦风不好借,就借借秦飞。
“玉面阎罗的这点儿破事我才懒得管,他呆在银都够久了,也该出来放放风!”林小如正暗自忐忑这么说有没有用,齐雪已撤回了剑,轻笑着说。那模样好像眼前几个都是死人。
“我大哥就是玉面阎罗?”林小如有些诧异,只转瞬便已明白,她清清楚楚地提到秦飞的名字,齐雪绝不是配合着胡诌。那么,秦飞就真的是玉面阎罗。所以她特意加重了“大哥”二字,同时心头燃起希望,但愿秦飞的名头有用。
“你不会不知道秦飞和秦风的名号吧?忘了花千君是怎样告诉你的?这江湖握在你家两个兄长手里哩。”齐雪淡淡一笑,索性加了一把火。他本不想借别人的势,既然林小如已经把秦飞搬了出来,也省得动手;重要的是他不知能不能护她周全,毕竟这还有一家子人。
“早知大哥也可以出来,便把他拉出来玩玩。”林小如半真半假懊恼地说,眼角余光瞥到那几人已慢慢退后。
“他可不像你能随心所欲,不过若是你向他告个状,说有人让你不痛快,相信他可以将大兴翻个底朝天。”齐雪好笑。
“不知打扰我睡觉算不算?”林小如懒洋洋地问。
“还是算了,这点儿小事你自己解决就好!”齐雪否决。
“那动静闹大点?”林小如看着手中的短剑,照着胳膊比划,“我自个儿来一下,然后来个飞鸽传书,就说……”
她一副兴致勃勃好玩的模样。
“喂,你们也太狠了吧,伤了三弟,还要诬赖人?”她话还没说完哩,先前附合要抢马的另一个说,听语气应该是老二。
“你们不是觉得这日子太无聊么?不如咱们干上一架,我让你砍一刀咋样?我大哥能出来玩,你们也不用闲得慌。”林小如一副商量的口气。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老二气得破口大骂。
“老二,不得无礼!二位公子,看来咱们有点误会。三弟不该要抢你们的坐骑,现在他已得了教训,还请二位公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老大喝住老二,拱手对林小如和齐雪说。
“大哥,休要理他们,我看他们是怕了咱们。四大公子的名头响着,谁不会抬出来用。”老四比几人多些花花肠子。
“看样子你就是老四喽,果然聪明!可惜有眼无珠!”林小如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心里却在敲着小鼓。
“好吧,我收回先前说的话,我们不认识秦飞,也不认识秦风,还有那个什么花千君,一概没见过。这马,你们倒抢还是不抢?我还想睡觉哩!”她说完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前面那几家不知怎样了,赶紧打发这些人后过去看看是正经。
听听,好像她求人家抢东西似的。
这招心理战术使得。老四不出声了。
“二位公子,咱几兄弟只是路过,打扰了!我们就这走,后会有期!”老大退堂鼓更是打得轰天响。
“好说,几位去了银都,记得去清和茶楼喝茶,我请大家会会秦飞兄弟和齐公子!”林小如还不忘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小如!”等到几人去得远了,齐雪才松了口气。
“好险!齐雪,我差点就把你搬出来了。又怕万一他们不信,动起手来,我被抓住让齐大公子丢脸。”林小如吐出一口气。
“丢脸事小,我就怕自己敌不过他们!你这招心理战术用得妙,后面可有些险。”齐雪仍有些后怕,“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伤了你,只怕秦飞不光是追得那几个无藏身之地,我也没好果子吃。”
齐雪这段日子细细想来已经明白,上次林小如昏迷失踪,自己无论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她和秦飞的手下一起出现,他就明白是秦飞带走了她,而且当时连秦风都不知道。前后联系起来看,秦飞虽不像银面人,也应该知道有个银面人的事。林小如的一切动向都在他密切注意中,只是他作为秦家大半个家长,给了林小如极大自由。
不过除了秦风,估计再没有别人可以伤害到林小如,不然秦飞第一个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