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如看着走近的人,心里一惊,差点摔了手里的杯子。那人二十多岁,风度雍容,宽额高鼻,剑眉修目,正是在安城见过数面的王储。
林小如有点明白那些人把她“劫”来的原因了。她脑子飞快转动着,很快便有了决断,努力掩饰心中的风浪,淡淡一笑说:“公子这话倒把我说糊涂了,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又怎会一段时间不见?又怎会有姓林姓秦之说?”
“是吗?那我手中之物,公子可认得?”王储扬扬他手里的短剑。
“当然,那是我的防身之物。刚才公子手下说暂代保管,见着公子后就归还,所以还请公子还我。”林小如很爽快地承认,她可不想让人有借口拿走那把剑。
“公子别急,剑当然会还给公子。公子大约不知,我以前碰巧也见过这把剑。”王储说。
林小如不出声,听他继续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把剑我去年曾在安城见过一次。那时,它在一位姓林的公子手中。”王储悠悠道来。
“是么?天下兵器,样子大致相当,公子认错也说不定。”林小如不动声色。
“别的剑我也许会认错,这把却不会。它的剑柄上有个极小的‘云’字,是我亲手所刻。后来,我把它送给了银都兵营的秦飞秦统领。”王储说着走向林小如,将剑递给她。
原来如此!
林小如伸手接过,说声“多谢!”却没有去看剑柄。这剑既是王储旧物,就不能在它身上作文章了。
“公子不看看么?”王储见她淡然将剑收起,问。
“公子若说是便是,也许以前这剑是和公子有渊源,可现下它已到了我手中。”林小如说。
“我只是觉得奇怪,去年此剑还在秦统领的义弟林公子手中,如今怎么又到了公子手里?”王储闲闲一笑问。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哩?秦统领,还有风公子本就是我的兄长。”林小如实话实说,却绕过问题实质。
“那公子是姓林还是姓秦?”王储步步紧逼。
“公子又说笑了,姓名岂可乱改?我不姓林也不姓秦,姓杜。刚猜谜时说姓秦,不过借用了在场另一位兄弟的姓名。只是不知公子这样执着于我的姓名却是为何?”林小如面不改色。就算王储去查也是白搭,秦家人谁不知道她姓杜?猜个字谜没报真名又不犯法。
林小如说话始终滴水不漏,王储一时竟无办法,只得说:“今晚不及告知风公子便冒昧把公子请来,这会只怕风公子也等急了。公子稍坐,我已派人去请风公子,想必很快就到。”他边说边看着林小如的脸色。
“如此有劳公子了!”林小如也不多话。王储这样做不就是想让秦风来证实她的身份并看看她的反应吗?最多这次走不了了,总比被困在王府要好。
王储还真着人去请秦风了。不一会,就听有人在外面通报说“风公子到”。
林小如老神在在地坐着,暗地里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现在要提防的就是不能让秦风叫她“小如”。
有人到了门边。林小如凝视听着。
“风公子!” 王储起身。
林小如扭头,秦风高蜓的身影出现。
“风!”林小如飞快起身,抢在王储前面,跑上去拉起秦风的一只手,暗暗用力掐了下,“你怎么才来?芊儿都等了半天了。”
秦风正着急,乍一看到林小如是又惊又喜,也顾不上先向王储见礼,问她:“芊儿,你怎么在这?”林小如自称“芊儿”,他虽觉奇怪,可在她一掐之下立即明白其中必有内情。
“芊儿和大家走散了,这位公子手下好几个人强行把芊儿带到这里来了。”她把她的“失踪”都归咎于王储。
秦风一听,便联想到秦飞告诉他王储曾想让林小如在朝中任职,心下立即有了主意。
“秦风见过王储!”秦风抱养对王储一揖,又对林小如轻斥道:“芊儿不得无礼,快来见过王储殿下!”
林小如立即向王储深深弯下腰,一副被吓着了“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见过王储殿下!”
“风公子不必多礼。本王手下在未及告知公子的情况下便把杜公子带来,还请公子别见怪。不过,本王极是倾慕杜公子才华……”王储很客气地说。
“王储恕罪,她不是杜公子。”秦风打断王储的话。
“他刚才自称姓杜。”王储“惊讶”地说,眼风却瞄着林小如,一副“看你怎么自圆其说”的表情。
“她确实姓杜,是秦风之妻,平时爱穿男装,先猜谜时借用了秦剑的名字,请王储恕罪;若刚说话有什么不当之处,也望王储一并见谅!”秦风拉着林小如又是一揖。
“她是女子?是你的妻子?”王储失声问。
“还请王储恕罪,实在是为了晚上观灯方便!”林小如忙告罪。
“如此说来,本王今晚也是有眼无珠了!秦夫人风采出众,风公子实为有幸!”毕竟是王储,意外过后即刻恢复常态。他稍作思考,又问:“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秦夫人。”
“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林小如微低着头。
“不知秦夫人和林谦林公子有何渊源?”王储看着林小如。
“小女子并不知有这么一个人。”林小如平静地答。
“不知秦夫人的短剑是何人所赠?”王储又问。
“这把短剑是我兄长秦飞之物。”林小如答。
“本王不明白,秦统领为何把这样一件利器送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