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很晚了,你们回去吧,刚刚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我不会让然然孤单的走的,我会陪她!”
放下这么一句话,便黯然转身,往楼上走去。
听到争吵声的乔楚,自楼上下来,正好在楼梯拐角处和欧文生碰个正着。
“欧叔,你们……没事儿吧?”
看着欧文生一脸的凝重与疲累,还有刚刚的争吵声儿,忍不住一脸的忧色,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间就吵起来了呢?
“没事……”欧文生摆了摆手,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上乔楚那真诚且关心的眸子,心头忽然一沉,好似有什么东西瞬间把喉咙揪紧了起来。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认真且慎重的眼神,乔楚不想隐瞒什么,虽然对这样突然的问题感觉有些无措,可一想到是长辈,问及自己家里的情况也倒无可厚非。
欧文生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的退了两步,那种莫名心慌的感觉愈加明显。
“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叫乔连海!”
虽然不相信爸爸是贪污犯,但是在雷绍霆的家人面前,说出爸爸的名字,还是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欧叔也听过关于爸爸的事,那么会不会也对她投上一张反对票呢?
“哦,你很像我一个朋友,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欧文生似是松了一口气,可那凝重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收敛,而是愈加阴沉起来。
乔连海,姓乔……
“欧叔,我看您脸色不好,我扶您回房间休息一下儿吧!”
刚刚俨然看着他有些晕眩一般的站不稳的身子,刺客又脸色惨白,乔楚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还要去看看然然,你和绍霆先回去吧!”
说完,也没在看乔楚,拖着沉重的步子我继续往楼上走去。
然然……
如此亲昵的称呼,显然这欧文生和萧然之间的关系并非医生和病人的关系那么简单,而这个关系,雷绍霆又是默认了的。
并不喜欢什么探究人**的乔楚,也不过就是在脑袋里一转,也没有往心里去,刚刚虽说欧叔问的问题显得有些突兀,想来也是为了绍霆着想,没有什么恶意的。
心情复杂的下了楼,却见那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客厅,显然沉思着什么,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比刚来时还要伤心几分。
“绍霆,你怎么了?”
疾步走了过去,仰头看向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幽深的眸子,刺客却泛着波澜,眼底的痛色令她心中一阵儿闷疼。
男人似是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将她搂了个满怀,紧紧的,想要将她揉入身体一般的寻求着温暖。
“乔,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才发现,刚刚他一直是摒住呼吸的,此刻这口呼出的气是那么长,好似想把心口压着他的所有郁结都一并吐干净了为止。
乔楚不动,不敢动,也完全动不了。
他好似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暗夜里独自舔着伤口,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而她的出现,将他一切的坚强外衣都打破,那长长沉重的呼吸,便似是野兽的呜咽,她听得出来,他很痛苦。
良久——
男人才慢慢松开了对她的桎梏,乔楚只觉得他冰冷的迫切需要温暖的怀抱简直要让她窒息。
“绍霆,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
她愿意做那个听众,哪怕他是野兽,哪怕她的同情会激怒他,却还是想听他将心事说出来,想去分担他的痛苦。
“没事,没事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将一切一切的东西都重重的放在心里,有些痛苦,只有自己去承受,告诉了谁也都于事无补,可是往后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变成失望的日子,他该如何度过?
欧文生没有说出的半句话,他清楚,母亲如此痛苦的活着,一支针剂,可以让她永久解脱,已经坚持了十年,挽留了十年了,原来母亲最终还是选择离自己而去的,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选择……
可他就是那么自私,就是想将母亲留在身边,起码他还知道,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她就那么安静的睡着,可她确确实实的活着。
乔楚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内容,更不知道这一次与萧然的见面变成了永别,无法明白此刻男人是如何压抑着心口的痛楚,只能一下一下儿的抚摸着男人的肩膀,一直到脊背,一下一下儿的安慰着。
声音沙哑不堪,有些字已经听的不是那么清楚了,疲惫的紧皱着眉头,眼睛慢慢的闭上,深深呼吸了一口,将所有情绪的波动全数隐藏在这一呼一吸中,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完全找不到刚刚的痛楚神色了。
“我们回去吧,我妈和欧叔也该休息了!”
乔楚顺从的点了点头,跟着男人的步伐走出了别墅,临上车时,不由自主的望了一下儿二楼依旧开着灯的房间,窗户上投影出的影子,是一个躺着的女人,和一个坐在床边的男人的剪影,那男人好似在说着什么,那女人好似静静的听着,那画面看起来很是和谐。
一阵轰鸣,那恶魔之眼驶出了院落,半山腰的别墅又恢复了十年来惯有的宁静。
房间里,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