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缓脆弱的神情猛然一变,独孤羽眼底的狰狞再次滑落:“楚鸣昱,楚鸣昱,无论我做了多少,无论我付出了多少真心,你还是爱他,不爱我!我知道,我知道!”
“他很好,他比我厉害,一招苦肉计,一招诱敌深入,将我陷入了陷阱,差一点儿,我就回不来了,差一点儿,我就要彻底失去你了!”
“他一定在某一个地方盯着,盯着想要将你夺走,你一定会跟他走的,我好难过……我好害怕……!”
独孤羽的神智,开始混乱,他的手,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将整个手掌染成了红色,眼中,蒙了一层艳丽的轻纱,看什么,都是红艳艳的美丽,呆愣愣地垂首,看着红色的苏清影,修长的,染满了血迹的手指在苏清影的脸上勾勒着,一点一滴地将她容颜刻画在心间,独孤羽满足地笑了:“这一生,能看到你为我覆上红纱的样子,真好……!”
“唔!”
大口鲜血喷出,一点银芒自独孤羽的心脏处跃出,钻入了苏清影的胸口处,那里,绽放了一朵娇艳的小花。
“这蛊虫,我只想给你,除了你,谁都不能得到……”
仿佛情话一般,幽幽缓缓地声音在石室中越来越低,渐至消失。
..
在洛行天将北齐军队引入古城的时候,城中心猛地一晃,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宛如天崩地裂,碎石漫天,灰尘扑扬,洛行天抬头,那里,隐隐一抹红影,带着烈焰般的凄美,静静而笑。
目光转圜,两个人的眼神相触,洛行天身上一阵冰凉,红艳的唇无声地开启,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那是:“我要你们陪葬!”
想到了什么,洛行天的脸上一阵苍白:“不好,尊主,我们快撤,独孤羽疯了,他一定是将埋在城中的火药全部引燃了……”
话还没有说完,衣襟一紧,呼吸都有些困难,半张秀美的容颜在眼前放大:“我的蝶儿在哪里?”
洛行天一怔,方才的紧张从脸上消退,仿佛是有什么给了他不畏生死的勇气:“苏姑娘呀,她便在那座阁楼里……”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仿佛是呼应洛行天,轰塌声不断响起,他们脚下踩着的地面裂开了一道道深深的缝隙,刚才还井然有致的队伍,开始慌乱奔逃,却挡不住宛如天灾的天塌地陷,火光烈烈,那熊熊燃烧的烈焰,连天上的阳光也无法比拟,那是生命的燃烧。
南宫绝看着那一点点陷入地下的小楼,不顾整个城池的陷落,怔住了,下一刻,他将洛行天扔开,长腿一顿,便跃下了马,低吼一声,向着那最中心的位置跃去。
“尊主,那里危险!”
“保护尊主!”
惨叫声,嘶吼声,往日里,宛如世外桃源的沙漠古城,在这一刻,化身为嗜人的魔兽,吞噬着所有人的生命。
洛行天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没有看自己被巨石伤到的脚,恍若置身事外一般,静静地看着远处上演的那一方戏目,看着红色潋滟的身影随着小楼陷落,看着南宫绝不顾生死地向着小楼而去,看着身边宛如地狱的生死徘徊,还有,那些跟着他们身后悄悄潜伏过来的楚军,蓦然,轻笑。
“呵呵,呵呵呵呵!”
他捂住了自己的唇,仿佛是笑的无法抑制,喘不过气似的,眼角,有些湿润,里面,是破碎的波光:“小言,你看,多美的景象,我帮你报仇了,不论是你喜欢的,还是你讨厌的,我都送到你身边去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寂寞了。”
“左使,属下已经将幻阵出口封死,这些外来者再也走不出去了,我们快退吧!”
一只手腕拽在了他的腕子上,洛行天疑惑地歪头,眼中满是茫然不解。
“教主一定已经在出口等我们回去汇报好消息了,虽然可惜了这千年古城,不过,能够让这些觊觎我们神教的敌人伤筋动骨,便是大大的喜事……”
喋喋不休的话,似乎将洛行天的神智唤醒,他轻轻地抽出自己被拽住的手,慢条斯理地说着:“原来是你呀!”
“属下章涌,正是奉左使大人之命……厄……”
面目普通的男子捂住了咽喉,那里,是喷涌而出的鲜血:“你……你……为……什么……”
断断续续,两眼圆睁的样子,宛若索命的厉鬼,洛行天不耐地动了动自己血肉模糊的脚,嘴角一抹邪笑:“因为教主根本没有下令,忘了告诉你,教主没有离开!”
“你……叛教!”
砰然倒地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洛行天双目漠然,猛地跪在地上,对着北方正殿的方向,砰砰三个响头:“洛行天为一己之私,损害神教百年基业,罪该万死,不容饶恕,现以死谢罪!”
直挺挺的身子,坚定地跪在那里,任由房屋倒塌时落下的石块,将他淹没,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躲避一下。
..
昌平四年五月二十日起,天下间风云变色,帝率三十万援军去往边关途中遇袭,斩杀刺客无数,设伏歼灭北齐十万余人,暗度陈仓十五万人赶赴边关,与江湖中众多英雄豪杰组成的队伍配合,奇袭黄芪关,在城中内应里应外合下,占据先机,掐断了北齐留在南楚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至此,北齐五十万大军还剩不足四十万于众,齐集裕庆关,与林庭的三十万众对峙,
只是,此时的对峙却又与曾经的对峙,形势不同了。
此时,北齐深入敌方,失去稳定的物资供应,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