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连城一声冷喝,将一切都终止,清正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只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今天的议事就到此,你们先退下,皇后留下。"
"是,臣等告退。"
众人拜下,把想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脚步声渐远。
殿内恢复了宁静。
东方连城坐在龙椅上迟迟未动,一双冷目盯在月倾城的脸上不曾挪开。
"天都黑了,皇上都找他们议事一天了,是该放他们回去好好歇息。"月倾城淡淡地看了一眼门外,天际已撒黑,夕阳的光芒已被吞噬得干净。
此时,宫灯已然挂起,殿内的夜明灯亦缓缓明亮起来,照亮彼此的衣裳,一个明黄灿烂,一个红艳如火。
她来时,刻意地打扮过的。
温声问过之后,东方连城坐在龙椅上动也未动,两眼冷如冰钩,一言不语。
"皇上应该饿了,臣妾叫人传膳。"月倾城依然是温声相向,唇角上挂着迷离的笑容。
珊珊碎步走至殿门口,正欲唤人来,不料还未开口,背后一个猛力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等她反驳,就已被拉进了寝居,狠狠地丢至软榻上。看到她摔得一声吭哧,明显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刻意地压抑住了。
"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前往株州,不过抛砖引玉,借话往上赶,是也不是?"东方连城的质问那么的冰冷,那么那么的冰冷,似乎眼神凌厉的就要把她剥开似的。
"焚城不可取,当务之急,一来安抚百姓,二来积极救治。你大位初登,决不可让焚城惨事发生,不然你将留下千古臭名。"月倾城的脸色一怔,回答得十分认真,"大魏需要你,所以你不能有半点闪失。此行株州,我再适合不过。"
"你——"东方连城的手掌一扬,恨不得打醒这个女人,"你可知道因为北堂蔓的事情,北堂长亭一直介怀于你。"
"知道。"月倾城点头,"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他一同前往。北堂长亭是良将,亦是忠臣,他并非是一心只知仇恨的小人,跟随你的人,你应该清楚。此回株州告急,如此做法才是最有效的。"
"总之,我不同意你前往。"东方连城的言语十分绝决,不容任何的反对。
"晚了。"月倾城早料到东方连城会是这种态度,所以她在之前就叫丁凡和大虎散布了皇后驾临株州的消息。
事情迫在眉睫,东方连城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月——倾——城——"听到这个消息的东方连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恨不得把月倾城一把拎起狠狠的"揉捏",只是,他怎舍得!扣在她双肩上的手由重到轻,"倾儿,你怎么这么傻!"
瞬间,冷酷的容颜御去,将她拥入怀里,紫瑟情瞳眸里闪过浓浓的忧色,"你这是在逼我!"
"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月倾城双臂紧紧揽住了东方连城,"若是安抚和救治之后,实在无法,焚城才能可行。连城,你将来的帝王之路还很远,所以不能被一场小小的瘟疫打败。我娘说,我的使命是帮你完成拓业之路,那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助你。我既是一国之母,就该为大魏百姓做些什么。"
"倾儿,你可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东方连城轻轻将月倾城从怀里扶出,深情的眼神扫落到她的脸颊上,"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我何以为帝?"
"你放心,我会让自己好好活着的。"月倾城俏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在东方连城的高挑鼻梁上一勾,"你要等我回来哦,龙宝和凤宝,你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若不回来,我会恨你的。"事已成定局,东方连城就算执意不让月倾城去株州也不行,她都给自己的路铺好了,叫他退无可退,这个女人,十分的鬼灵精。
"我不会给你机会恨我的。"月倾城盈盈一笑,还是那般的坦然。
"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东方连城的脸色一冷,眼神十分犀利。
"记得。"月倾城使劲地点头。
"我把华神医派给你。"东方连城温声嘱托,情绪变化之快。
"有华神医在,相信很快就会研治出治疫良方。"月倾城欣喜地点了点头。
"我是让华神医留在你身边,先保你的命。"东方连城一个冷栗子敲在月倾城的头上。
"你这番话若是叫株州百姓听了,可是心都凉了的。"月倾城故意地打趣道,"那时我就成了红颜祸水了。"
"你本来就是红颜祸水。"东方连城的冷眼一眯,似是警告。
"听说自古红颜多薄命,那我——"月倾城借着东方连城的话故意开个了玩笑。
"你敢死在株州,朕就叫你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东方连城的眼里冒着一股血涌,十分可怖。
但这些看在月倾城眼里,都只是淡淡然,"怎么个不安宁法?"笑颜依旧,很是媚惑地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胸口,俏皮极了。
"朕的后宫,没有你的管理,相信会桃花处处开。"东方连城眯起眼来,血涌已散去,近似威胁的冷了一眼过来。
"呃?皇上是要抛弃旧爱,彻底解放?"月倾城知道东方连城不过是跟她开玩笑,他不是那种人。
"你说呢。"东方连城使劲地捏了下月倾城的鼻子,"只许你任性这一回,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次的。"月倾城的双臂勾上东方连城的脖子,盈盈一笑。
"没有最好。"东方连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