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玥眉头皱得更甚,却无意与他拐弯子,开门见山道:“今日,长玥已是狼狈落魄至极,而今更是躺在这榻上,并无半分力气,宫主纵是要戏弄长玥,可否等到明日?待长玥恢复几分气力之后,再戏弄?”
越说,长玥语气越发的低怒了几许,凝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增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怒意。
他面色并无半分变化,却是片刻,竟开始装模作样的稍稍叹息一声,“长玥公主对本宫误会倒是深呢。今日,本宫可未戏弄过你,此际,更无意戏弄你,长玥公主若是不信,本宫,这便去为长玥公主办件大事,保管有用。”
长玥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心下也开始起伏,眼见那妖异之人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她嘶哑的嗓音也蓦地急促挑高了几许,“宫主究竟想要去做什么?可否先告知长玥一二?”
他勾唇轻笑,“此事,本宫倒是想给长玥公主一个惊喜,待办成之后,长玥公主再钦佩本宫,或是因此而倾慕上本宫,倒也来得及。”
嗓音一落,他便慢悠悠的转了身,懒散的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长玥终归是急了,扯着嘶哑的嗓音继续道:“宫主请留步。”
这话一出,那人并未驻足,反倒是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本宫几番救长玥公主,倒也不曾真正害过你性命,却得长玥公主这般忌讳与防备,长玥公主对本宫,可是有些不公了?”
说着,他突然驻足,转眸朝长玥望来,而那异色柔腻的瞳孔内,却极为难得的减了几分笑意,透出了半分的深沉与质问。
他如此反应的话,定是心里有些不悦了。
长玥微怔,思绪也开始翻转,心下深沉,却觉他这话说得并未错。
也是了,他几番救她,虽时常戏弄于她,但却并未真正害过她性命,甚至除了一月前他让她起死回生外,今夜,他再度救了她,纵是湿漉漉的她沾湿了他的衣袍,至少在她昏迷之前,她并未发现他有半分的嫌弃与不悦。
心思至此,长玥发紧的目光也变了变,一时,眸光凝他,竟有些哑口无言。
正这时,他却轻笑了一声,语气再度增了几分邪肆与张狂,慢腾腾的道:“你这条命既是本宫所救,本宫要你如何,无论你是否愿意,皆不允你违逆。今夜,本宫要如何,也不容长玥公主评判与反对,更何况,本宫此举,也着实在帮你呢。”
长玥紧着目光观他。
他却无意多呆,回头便继续往前,最后颀长的身子出得屋门后,连屋门都未为她合上,随即就这么逐渐消失在屋外昏黄光影的深处。
一时,周遭彻底沉寂下来。
寒风自那打开的屋门源源不断的涌入,风声急骤,甚至都能听得到凛冽的呼啸声。
屋中烛台,火苗子不住的被风拂刮,几番都想要被吹熄,屋内光影也摇曳不堪,昏黄而又暗淡,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长玥静躺在榻上,神色幽远,出着神,然而心底深处,却是复杂重重。
她着实不知那妖异之人今夜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奈何,此际的自己却是无法阻止,此际,她也只能努力的祈求,祈求那妖异之人不会再将她一军,让她命途,再起狂澜。
天寒地冻,这冬夜的风,也是寒得入骨。
长玥此际,身子虚弱得紧,那门外窜来的风略微刮至她的脸上,凛然而又发痛。
她回神,皱了眉,努力的想要伸手扯着被褥遮盖住脸,奈何刚一动手,一手掌心如割,一手,却是胳膊不适,剧痛难耐,甚至疼得连带那只手的所有手指都在发疼。
长玥倒吸了口气,努力的深呼吸几口,才稍稍平息这种疼痛。
这下,她再也不敢动了,就这么静静而躺,心下再度开始嘈杂起伏。
那妖异之人一定是故意的,就因为她对他并未表露出太过感激,反而是谨慎防备,是以,那历来自傲得不可一世之人,不悦了,是以,纵是离开,他却不曾为她合上屋门,就让这寒风一直源源不断的涌入屋子来,吹得她发冷发痛。
身子沉重,不敢动弹,然而寒风凛冽,让长玥越发清醒,毫无睡意。
时辰逐渐逝去。
长玥,也由最初的失神,变为了百无聊赖,更从百无聊赖,变为了发呆。
最终,待长玥躺得都僵得浑身无感时,甚至发呆得不能再发呆时,屋外天色,终于是明了不少。
顺着那打开的屋门望出去,只见淡白色的雾气氤氲,密集而又浓稠,看不清前方。
天寒地冻,大雾笼罩,这迷离磅礴之感,着实让人心绪好不起来。
长玥失神的朝外望了半晌,待回神,便再度开始活动两手。
这时,手的疼痛感不再如夜里那般强烈,然而被蹿入的冷风吹了这么久,长玥开始头脑发晕,喉咙发疼,似是受凉了。
不多时,寂寂的氛围里,屋外再度有几道脚步声响起。
顺着屋门望出去,目光被大雾阻隔,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长玥暗自叹息,合了眸,此际,窜入屋中的疾风早已平息,加之头脑开始昏沉,这一合眸,未过多久,便真正睡了过去。
浑身发沉发重,长玥这次入睡,睡得极沉,甚至也难得的未做噩梦。
最终,长玥是被一道略微尖细的嗓音吵醒,待缓缓睁眼,甚至清明,才觉是那妖异之人正与这醉仙楼的老妈子在院内对峙。
“我一直以为流苏昨日甚至昨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