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玥沉默,半晌后,她终归是按捺心神,低沉出声,“如此,长玥便多谢宫主了。只是,长玥对这流光剑谱多有不懂之处,还得劳烦宫主为长玥解惑了。”
嗓音一落,长玥自身上掏出那本流光剑谱,伸手翻开。
他勾唇而笑,懒散道:“无妨。本宫先教长玥公主看几页剑谱,待长玥公主略微熟悉了,这剑谱上后面页数内的招数,长玥公主自能看懂,并,融会贯通。”
长玥神色微动,点了头。
他则是轻笑一声,竟是极为难得的挪身过来坐在长玥身边,修长的手指一伸,懒散慢腾的将长玥手指的剑谱拿走。
长玥转眸望他,他则是垂眸望着剑谱,侧面俊然风华,却依旧带着几分邪肆魅然的笑,张扬而又勾人,闲暇而又恣意。
“本宫容颜虽好,但长玥公主也不可这般盯得出神。而今开始修习这脸谱,长玥公主,还是认真些为好。”正这时,这妖异之人薄唇一勾,本是落在书页上的目光突然意味深长的朝长玥落来。
刹那,二人目光骤然相汇。
长玥眉头一皱,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也不尴尬,反倒是略微自然干脆的将目光朝他手中的剑谱望去,只道:“修炼这内力之前,长玥此际,该准备些什么?”
嗓音一落,静候他的回话。
他轻笑一声,“无需准备,本宫此际仅教你看剑谱罢了,你也只需记招数,若要实战而练,倒得待正午或是夜里稍稍停车休整时,你下车在车外练便可。”
长玥眉头微皱,片刻,点了头。
他异色的瞳孔再度将她打量几圈,倒也再度垂眸下来,开始一一为长玥讲解剑谱上的招数。
整个过程,长玥屏息凝神,听得极为仔细,神智也不住的翻涌深下,紧急的记着招数动作。
奈何这人方才说仅教她几页剑谱,倒也的确只教她几页,待剑谱刚好翻动三页后,这人便停了声,随即将剑谱慢悠悠的朝长玥递回,懒散而笑,“讲了三页,本宫倒是累了。长玥公主聪慧过人,想必已明本宫方才讲解的要领,而今,长玥公主便自行看剑谱吧,待马车停下休整时,你再在车外练剑。”
这话尾音还未落下,他已是慢腾腾的挪回了矮桌对面的位置,俊然风华的面容邪肆悠然十足,连那双修长的异色瞳孔也兴味盎然,这人浑身上下,又哪有半分的疲惫与累意?
长玥眉头一皱,心底叹息。
她并不期待这妖异之人能耐着性子为她讲解完整本书,但如今他仅仅讲了三页,她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全数明白与熟悉,他竟是就开始叫唤着累了,着实是令人咋舌无奈。
长玥暗自叹了口气,本想出声言道几句,奈何默了片刻后,她终归是压下了后话,仅是再度淡漠的扫他一眼后,便垂下了目光,兀自认真的凭着方才的记忆观看剑谱。
车行而前,外面风雪依旧极盛,冷风不时的拍打着车窗,呼啸声也极为突兀,冷凉之感尽显。
每隔不久,马车便会稍稍停下一会儿,扶渊等人会及时的清扫地上积雪,待清扫完毕,才再度通行。
整个上午,马车走走停停,长玥并未受扰,一直垂眸凝望剑谱,记忆翻滚,反复将剑谱上的招数记着,而矮桌对面的妖异之人,竟也极为难得的不曾打扰她,只是大抵是太过无聊,这人不时的挑挑香炉内的熏香,又为自己添茶倒水,最后实在无聊至极,便开始独自对弈。
车内气氛沉寂,徒有车轮声循环往复。
许久,马车再度停下,突然,扶渊的嗓音落来,“宫主,已近正午,属下可否在此安营扎寨,准备午膳?”
长玥下意识的一怔,待回神,心生愕然,竟然,将至正午了?
她微微抬眸朝对面之人望去,那人白衣胜雪,风华之姿,但却歪歪扭扭的斜靠着车壁,毫无坐像,而他面前的棋盘上,却是落满了黑白之子,待长玥稍稍一观,便心低一惊,只道这棋盘上的棋局,已是死局,甚至这死局极为高妙,她仔细观望间,竟浑然无解。
“可。”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朝车帘处回了一句。
扶渊再度恭敬应声,随即似是下了马车,脚步声稍稍行远。
长玥眸色微动,再度抬眸朝他望来,眼见那妖异之人慢悠悠的将目光朝她凝来,她并无躲避,反倒是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淡道:“已至正午了,长玥可否下车去练剑了?”
他勾唇轻笑,似是当真坐得有些累了,懒散的揉了揉肩,只道:“自然可以。只是,练剑,倒需用剑,长玥公主手中无剑,要如何练?”
长玥微怔,默了片刻,只道:“虽无剑,但用树枝代替即可。”
他邪肆魅然的笑着,却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不说话。
长玥候了片刻,仍不见他回答,正要敛神的开始自行下车,不料还未动作,他则是从矮桌下突然掏出一把剑递在桌上,懒散道:“流光剑术,出剑,便该锋利狠绝。若天下之人知晓你用树枝来练流光剑谱,怕要痛心疾首。”
长玥心底一沉,并未言话,目光则是朝桌上之剑望来。
“此剑送你,流光剑谱,便该配流光剑呢。此剑锋利,练习时,可莫要伤着自己呢。”正这时,那妖异之人循着长玥的目光凝向桌上的剑,勾唇轻笑。
长玥神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