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至此,长玥眉头一皱。
正这时,前方桌上却突然推来一只包袱,入了视线。
她神色微微一动,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朝那包袱细细打量,只见那包袱似以上等缎面的布匹而为,而包裹却是裹得严实,仅是凭眼观望,探不出这包袱内是何物。
片刻,长玥抬眸,淡沉的朝面前之人望去。
他则是依旧笑得懒散,随即慢条斯理的迎上她的目光,薄唇一启,懒散道:“打开看看。”
长玥心底蓦地一沉,心生戒备,却是并无动作。待按捺了心神一番,她才缓道:“长玥昨日还对宫主无礼,是以自惭形秽,此际又怎能收宫主的东西?”
他眉眼稍稍一挑,随即笑出声来,慢悠悠的道:“这般奉承之言,着实是虚得紧。长玥公主即便要言谎,也首先得收敛好自己眼中的戒备与紧张,呵。”
话语虽虚假,奈何神色并未跟上,暴露了真实心绪。
只奈何,纵是被他识破并挑开,长玥也无半分尴尬,只道:“长玥的确是紧张,宫主心性,长玥着实捉摸不透。因为迷惑,不知,是以才会紧张,戒备。”
嗓音一落,静静凝他。
他面上笑容分毫不变,继续道:“与其有精力戒备,还不如勇敢而为。有时候,热血与勇气,倒比什么都重要呢。”
“宫主说得极是。”长玥按捺心神的出了声。
嗓音一落,便在他略诧的目光中抬了手,朝那包袱探去。
包袱柔软,里面似是并未装什么坚硬之物,反倒是柔软如衣,长玥怔了一下,待拆开包袱后,则是见包袱内是件通体白色的衣裙。
果然是衣物!
长玥神色微动,伸手缓慢的将包袱被的衣裙拿了出来,这衣裙雪白,但却轻如薄纱,难不成,这妖异之人是想让她穿这个?
心思至此,长玥脸色都变了几分。
如今天寒地冻,气候并不如灵御宫那般温和,若穿这轻纱衣裙,岂不是要冻死?
“穿上?”正思量,对面之人已是懒懒散散的出了声。
长玥心底抑制不住的紧了一下,随即按捺心神一番,将手中薄薄的衣裙放在了桌上,深眼观他,直白低沉的问,“宫主,是想出尔反尔,想要长玥性命了?”
这纱衣穿在身上,无疑会令她凉寒而亡,这人,难不成当真是想改变主意要她性命了?纵是不会亲手杀她,但也要用此方法让她简介而亡?
他修长的眼睛稍稍一挑,笑得魅然,“天蚕丝加上乘的暖料而为,价值千金,更是密不透风,虽薄,但却极其保暖。怎么,长玥公主嫌弃了?”
长玥神色再度一变,下意识的再朝桌上的纱衣望来。
“穿与不穿,皆由长玥公主自行决定,本宫,倒也不喜强人所难。”正这时,他再度慢悠悠的出了声,只是这嗓音,卷着几分调侃与兴味,仿佛知晓长玥会收下一般,连带那两道落在长玥面上的目光都显得意味深长。
长玥抬眸望他,心头起伏,复杂之感也开始逐渐交织。
天蚕丝加暖料而为的衣裙,价值连城,更堪称世上难得,这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送她了?
这人,何时这般大方过了!
“这纱裙,长玥自会收下,多谢宫主赏赐了。”长玥默了半晌,终归是出了声,说着,嗓音稍稍一顿,,眸色也微微一沉,而后直凝着他,继续道:“只是,宫主将这般价值连城的东西送给长玥,就没什么其它条件?”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自是懂,再者,这人心思深沉,并无半分仁慈,她倒是不信他送她这身衣裙并无半点其它心思?
如此,与其自行迷惑的揣度,还不如直白的出言问他,也免得车行不久后,这人又会突然对她挑事,令她措手不及。
“看来,长玥公主对本宫,倒是戒备得深。本宫不过是好心送你一身衣裙,竟被你认作是带有目的,如此,与其送身衣裙让长玥公主猜忌,还不如将这衣裙收回来,也免得让长玥公主这般戒备与怀疑。”他勾唇轻笑,面上的调侃之色分毫不变,待嗓音落下,他便慢腾腾的伸手朝矮桌上的纱衣探来。
长玥眉头一皱,先他一步将纱裙握在了手里,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顿在了半空,长玥抬眸望他,恰巧迎上他兴味懒散的目光,随即按捺心神一番,只道:“长玥并非想怀疑宫主,而是与宫主相处的这些日子,发生的措手不及之事太多,是以令长玥心底略有生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