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嗓音,言辞凿凿中带着几分随意与戏谑,连带话语内容,也是风月露骨,瞬时惹得长玥面色一沉,当即冷冽至极的抬眸朝他望了去。
春香面色骤然变了变,却也仅是片刻,她朝那妖异之委屈而道:“原来如此。公主倾城无方,与殿下的确是郎才女貌。倒是春香容色不及人,连家势也不及人,虽是心底极爱殿下,但却也该有自知之明,不该真正倾慕殿下才是。”
说着,她皱着细眉,娇柔委屈的朝那不远处的妖异之人屈身而拜,柔腻委屈的道:“此际,殿下要与公主相处,春香不敢打扰,先行告退了。”
柔腻的嗓音,委屈尽显,着实是一副怜然弱风之态,给人一种极为想要护着守着之感。
长玥冷眼旁观,心底发沉,阴沉的目光依旧凝在那妖异之人面上,却见那人在软榻上懒散而坐,面色悠然邪肆,一双异色的瞳孔微微闪着兴味不明的光影,令人观之不透。
只不过,他并未朝那宫女春香望去一眼,那双异色的瞳孔,就这么兴味盎然的与长玥凝视,静默。
周遭气氛,也顺势沉寂,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分压抑。
半晌,一直僵硬立在原地的春香终于有些站不住了,眼中已是积攒了泪,随即红唇一启,委屈而道:“殿下不言,可是默认让春香离开了?可是春香这几日未能伺候好殿下,惹殿下不悦了?”
柔腻的嗓音,断续之中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委屈与伤痛。
只是如此怜然的模样,却仍未换得那妖异之人的侧目观望,甚至于,仅是片刻,那妖异之人轻笑一声,薄唇一启,仅是目不斜视的慢悠悠而道:“长玥公主当前,春香美人儿,自是不及她半分半毫。这几日,你并未惹本殿不愉,只不过,本殿喜有自知之明,且懂进退之人,而春香美人儿,则是不识趣儿呢。”
春香面色陡然一变,错愕呆滞的朝他望着。
他神色微微而动,那双异色的瞳孔也终于是离开了长玥的眼,兴味盎然的朝宫女春香望去,薄唇一启,邪肆而笑,“还不滚?”
短短三字,却夹杂着妖异魅态,虽明明是三个极为不善的字眼,然而却被他这般柔魅随意的言道而出,着实是让人恨不起来。
奈何这三字,却似是伤到春香,惹得她本是湿润的眼睛顿时绽出泪来,随即立在原地瑟瑟发抖了半许,才强忍情绪的朝妖异之人恭敬而拜,委屈而道:“春香,告辞了。”
这话一落,她踉跄出屋,在与长玥擦肩而过时,长玥冷眸扫她,却见她那张委屈怜然的脸顿时变色,漫出了几分不甘与恼怒之意。
是了,如今二宫风头正盛,加之又喜好女色,这些宫闱之女,自是要对这二宫趋之若鹜,以图飞上枝头。
只奈何,像妖异之人这种冷血腹黑之人,女人在他眼里,终归是玩物罢了,谁人若想在他身上算计点什么,自是不自量力。
思绪至此,长玥眸中滑出了几许鄙夷,却也正这时,那不远处的妖异之人懒散出声,“多日不见,长玥美人儿就准备一直立在门外,不愿与本宫靠近分毫?”
邪肆的嗓音,轻.佻懒散,却也给人一种致命般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