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冷眼观他,淡道:“王爷这话,说得倒是堂而皇之,都快让扶‘玉’相信了呢。只不过,先不说扶‘玉’今日是否有在东宫行事之意,就凭王爷前些日子还想着杀了扶‘玉’,而今,竟会反过来救扶‘玉’?”
“本王说过,本王对你,从来便无杀心。”
长瞬时勾‘唇’冷笑,“是吗?若当真如此,那王爷倒是说说,自打王爷遇上扶‘玉’以来,扶‘玉’对你便一直不恭不敬,甚至还展过杀心,王爷对这样的我,便当真无恼意,无杀心?又或是,王爷历来温和良善,对待任何人,都是这般忍让耐心?”
他神‘色’瞬时一变,深眼凝着长,不言话了。
长继续冷笑,垂眸下来,便继续道:“有些事,扶‘玉’不愿挑开,扶‘玉’自知身份卑微,沾惹不上王爷这般贵重人物,是以,望王爷以后,离扶‘玉’远点,更无需特殊对待扶‘玉’。若王爷当真还是君子,那便在对扶‘玉’起了杀心之时,先光明正大的告知扶‘玉’一声,如此,王爷便是要了扶‘玉’‘性’命,也算是光明磊落不是?”
萧意之深眼凝她,瞳孔内情绪起伏,常日的温润如风之感,终归是全数被打破。
他情绪涌动的盯着长,似复杂,又似悲凉,仿佛满心满口的话要言道出来,然而,待半晌后,千言万语,却独独道了一句,“你对本王无礼,本王,历来不曾与你计较。甚至,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日,本王对你皆出手相救。如今,可否是本王无论做什么,也无论是否对你是好心,皆会被你人做事假心假意,别有目的?”
长勾‘唇’冷笑,垂眸不言,算是默认。
片刻,他深深叹了口气,低道:“你以前,并不是这样。而今,往事,往情,终归,还是成了追忆,成了追忆。”
苍凉的嗓音,竟是极为难得的透着几分无力。
长眼角稍稍一挑,满眼冷意,正要认真思量他这话,却是突然,不远处扬来了一道懒散柔腻的嗓音,“惠王爷既是来了,为何立在远处,而不靠近?”
邪肆张扬的嗓音,瞬时钻来,竟将心底那萧意之的话全数冲走。
长怔了一下,瞬时抬眸朝不远处望去,则见那被宫妃围着的妖异之人,竟是已然抬眸,正魅然而笑的望着这边。
一时,心下也稍稍一沉,却也是刹那,对萧意之的怒意与仇视更显身后。
今日,若非萧意之有意盯着她,她许是早已完成任务,而今,却也是这萧意之缠她说话,双双站定在此处时,却又使得那妖异之人也发现了这边。
不得不说,无论哪次遇上这萧意之,皆是霉运大发,不得平静,更不得安然,如此,无力,却又可悲。
思绪嘈杂,一时,完全难以平息,连带袖中的手,也逐渐紧握成拳。
正这时,萧意之盯她两眼,随即抬足,已是缓缓朝不远处的妖异之人行去。
长静立在原地,冷眼凝着萧意之的背影,奈何,未待萧意之靠近那妖异之人,妖异之人却已是将目光兴味盎然的朝她落来,勾‘唇’笑得邪肆而又不羁,连带嗓音都带着几分流里流气,柔魅得都快让人酥骨了,“扶‘玉’美人儿怎还立在哪儿?你今儿与惠王爷瞧着倒是相处甚好,怎么,两人一直紧密相处,风‘花’雪月,郎情妾意,而今,本王突然出声召唤,打扰你二人世界,便惹你不快了?”
慢腾腾的嗓音,慵懒十足,然而稍稍细听,却不难发觉他嗓音里的戏谑与不悦。
这妖异之人啊,许是又生气了,莫名的,不羁的,张扬的,生气了。
如今的她,既无完成任务,且还与萧意之成对出现,此际,连她都有些头疼,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来呵哄这妖异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