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淡然点头,语气不卑不亢,依旧是英气十足,“苏琉确有此意,但就不知殿下是否会答应了?”说着,嗓音微微一挑,颇有煽风点火的意味,“若是,殿下仍是瞧不起苏琉,亦或不愿同盟,苏琉也无话可说。如此,那只白狐,苏琉也不要了,而我,为得安生,自可去寻二皇子商谈一番。想必,如今仅得皇上亲睐,但却并无重臣支持的二皇子,自是极有兴趣与苏琉商议才是。”
慕容裕面色骤然发凉,便是连面上的那傲然之色都全然转变成了喷之欲出的杀气。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终归是压下了心火,冷笑一声,只道:“几月不见,你这女人,倒是越发的狠了。只不过,你当真以为,就凭你父亲之力,便能让本殿妥协,亦或是动心?再者,你苏家树大招风,豫亲王手握重兵,已成本殿父皇的眼中钉,你以为,你苏家还能继续逍遥?”
苏琉淡道:“以后之事,苏琉虽是不知,但我苏家若要扶持二皇子登得东宫之位,自也不是难事。苏琉今日说这么多,殿下是否听得进去,也仅是殿下之事,但苏琉言尽于此,且过了这村,便无这店,殿下,自行斟酌便是。毕竟,多一个盟臣,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嗓音一落,苏琉不再言话。
慕容裕面色已是有些红白交加,显然是被苏琉这番话激得极为不悦。
长玥静默观望,心下早已了然至极。
这慕容裕满身傲气,不可一世,纵是不成气候,但那东宫位置,他倒是极在意的,倘若这正宫之位被那养子多了去,他下场如何,自也知晓。奈何,这般紧然危险的事实,却被苏琉一介女人彻底点破,他那不可一世的傲然尊严,自觉受到侵犯,是以面色红白交加,怒不可言。
只奈何,他也并非是傻子,倒也能参透苏琉今日之言,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若苏家依旧兴盛,他自是可以借着苏家这棵大树树下乘凉,任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子如何跳蹦,也撼不动他东宫之主的位置,纵是苏家以后不能兴盛,亦或是被晏亲王那逆贼拔掉,他也可立即对晏亲王表明衷心,并迅速与苏家彻底的撇清关系,也无一害。
如此,苏琉之言,虽触及他自尊,大为不敬,但对他而言,却也并非坏事。
长玥如是思量,则是半晌,便意料之中见得那慕容裕的面色稍有松懈,杀气腾腾的目光,也稍稍被几缕薄笑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