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老班长临走前留下的?”
这次的事件太过突然,无论是真是假,对于司徒天雷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原先何战时,他并未留意,直到自己准备点燃时,这才赫然发现,居然上古一包“骆驼”香烟,也许是年代太久的缘故,烟身已经泛起淡淡的黄色。
何战天缓缓点头,依依不舍地拿起手中香烟,贪婪地深吸一口,“最后一包喽,今天咱哥俩就给他全抽完吧。”
“吧嗒……”
沉吟片刻,司徒天雷终于还是按下打火机,与何战天一样,贪婪而又不舍地长吸一口,心中却是惴惴不安起来。
短暂的沉默,何战天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司徒天雷更加不安,看来自己的秘密终究还是没能瞒住,一时间却又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问题,难道苑浩没死?
“司徒你还记得吗?当年咱们班的弟兄们,都爱抽这种骆驼牌香烟,在那场支援邻国,抵御侵略的战争中,冰天雪地,炮火连天!除了跟敌人拼命厮杀之外,咱大伙唯一的乐趣,就是战后相互之间比比,看谁缴获的骆驼香烟多。”
偌大的指挥中心,空荡荡的,只有何战天充满思念的声音到处回荡着,司徒天雷出奇地平静下来,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勾心斗角这么多年,输了,也累了,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也继续不下去了,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哎,我又怎么会忘呢。”司徒天雷叹息一声,深吸一口香烟,顿时觉得心满意足,“我还记得,咱们每次都搞不清楚班长到底缴获了多少香烟,反正等咱们都抽完了,班长却从来没断过顿儿,咱们当时还打算偷他几包呢。”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之后各自沉浸在回忆之中。
“可是每次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翻箱倒柜,却都是铩羽而归,每到这个时候,班长总是指着鼻子大骂我们一顿,骂我们没出息,想抽烟自己不去缴获,却来偷别人的战利品,骂过之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整条烟来,狠狠地摔到咱们每个人的身上,警告咱们下不为例。”
何战天说着,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那段战火纷飞的艰苦岁月,竟是他这一生,最刻骨铭心,最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
司徒天雷此时激动万分,思绪万千,错综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只顾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老班长生前留下的香烟,手中的香烟被他抽得只剩下一个烟屁,他却毫无察觉,直到夹着烟头的手指,被烫的一痛,这才猛然惊醒。
何战天笑笑,再次取出一支递了过去。
司徒天雷顺手接过,点上,深吸一口,“我还记得那时候咱们班,加上班长一共才十个人,我年龄最小,不管什么事情,大家都十分照顾我,每次班长甩给咱们一条烟,咱们九个每人一包,最后剩下的一包,班长总是特意叮嘱,让我拿两包。”
说到此处,司徒天雷眼眶已经泛红。
“战争是残酷的,那些美好的岁月,随着敌人的一次轰炸,而彻底变成了你我之间,永远的回忆。”说到此处,何战天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点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
当时他们班所在的营地,突然遭遇敌人空袭,整整一个连队,顷刻间化为乌有,何战天和司徒天雷两人执行侦查任务回来,刚好看到那惨烈的一幕,二人找遍整个营地,却只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班长。
两人说到此处,却都已经是老泪纵横,司徒天雷再要过一根,点上,猛抽几口,借以平复心情,“直到那时,班长才把藏烟的地方告诉了我们,并且嘱咐让你来保管,还要求……还要求老哥你一定要把我照顾好,坚决,坚决保证不能让我死在你面前……”
他终究还是说不下去,对于战友和部队,无论是健在的,还是已故的,一直以来他都心存愧疚,从他第一次背着良心为神龙教做事,他已经越陷越深,越走越远,直到现在,这才猛然惊醒,当年的血气方刚,当年的正义凌然,当年的义无反顾,已经一去而不复返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烟盒中还剩下最后两支,两人渐渐恢复平静,彼此苦笑一声,各自拿着老班长留下的最后一支香烟,放在鼻下,贪婪地嗅着气味,过得良久良久,司徒天雷仿佛下定了决心,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又将打火机交给何战天。
很快,两人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掉一半,何战天拉着椅子向司徒天雷的身边凑了凑,“天雷,老哥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究竟图个什么?论权利,全国五大军区,咱哥俩掌管着其中之一,若说是图财,老哥哥我打死也绝不相信,天雷你会是财迷心窍的主儿,可你……”
司徒天雷再次热泪盈眶,几次想要和盘托出,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又似乎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轻声反问道:“老哥哥,能不能先告诉我,我究竟输在哪儿了?”
的确,司徒天雷早已见惯生死,对自己的下场也早已预见,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愿赌服输,只是不甘心输得糊里糊涂罢了。
“哎,你呀,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年轻时一样,还是那么好胜。”何战天无奈摇头,抱怨几句之后,又向门外大声喊道:“你们进来吧。”
司徒天雷精神一震,谜底终于要揭开了。赶忙回头看向门口。
却见第一个走进来的,赫然便是从始至终听他指挥的,海市军区警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