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每年最开心的日子,便是姑姑每到‘春’节,便会带着自己回国,回到海市,在自己的要求下,还会去孤儿院住上一段时间。-..- .
每年的‘春’节,住在孤儿院的她,却是最开心,最放松的一段日子,这期间,没有姑姑的尊尊告诫,也没有姑姑的责罚,不用练功,不用想什么守正辟邪,这里有她最好的姐妹苏婷雨,婷雨会给她讲一年来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情,也会跟她分享一年之中所有的不开心。
每次,若曦都是静静地听着,即使是婷雨所说的不开心,那也是她所向往的啊,她很想告诉婷雨,自己不想在米国,不想在姑姑身边,只想在孤儿院,陪着婷雨一起哭,一起笑,偶尔有好心的叔叔,来孤儿院看往她们,有时还会给她们零‘花’钱,两人就去悄悄买上一包糖。
那时候,两人买了一包糖,却是你推我让,谁也不舍得吃,甚至等到过年的时候,那一包糖还没吃完,那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无忧无虑。
然而,虽然那时还小,但她却已经明白,自己整日练功,那是在练驱邪治鬼的本事,这些话,她不能告诉婷雨,因为常人根本不能理解,所谓的神鬼之说,万一告诉婷雨以后,自己不再她身边,她害怕了怎么办?
所有的一切,她只能用自己幼小稚嫩的肩膀扛着,姑姑告诉她,即使扛不动,也绝不能放弃,马家的‘女’人,一定比寻常的男人,更有担当!
所以,她撑着,撑到自己想哭,却还要撑住,绝不落泪!
一直等到14岁那年,那是任何一个少男少‘女’,都会经历的青‘春’期,同时,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又都是叛逆的,他们的心智刚刚趋于独立,但还不够成熟,所以,叛逆是必然的,马若曦也不能例外。
有一次,米国一个很帅的男生追求她,在学校‘门’口,送了她一速鲜‘花’,虽然她对那个男生没什么兴趣,但有人送‘花’的少‘女’,无疑是很值得自豪的,尤其这男生还是全校公认的大帅哥,无数‘女’同学为之痴狂,他肯送‘花’给自己,岂不是说明自己比所有人都优秀么?
然而,这一幕却无巧不巧地被姑姑得了个正着,面对姑姑严厉而有略带失望的眼神,若曦直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将鲜‘花’扔在地上,逃回姑姑的车上。
姑姑也不多言,一路开着车往家赶,一路上,若曦的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姑姑一定误会自己了,一定觉得自己不务正业,‘交’了男朋友。
回到家后,若曦胆颤心惊地站在姑姑面前,姑姑却奇迹般地并未责罚自己,只是静静地听完自己的解释,便让她独自练功去了。
马若曦惊喜之余,心中却是疑‘惑’不已,但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练功,吃饭,打坐,睡觉,却是无论如何无法入睡。
待到半夜,失眠的马若曦躺在‘床’上,深感烦躁,便想起‘床’喝点东西,刚准备拉开卧室的‘门’,却听客厅之中,姑姑一个人念叨着什么。
她知道,家里客厅之中,有姑姑为父母设立的灵牌,那么,姑姑一定是在跟自己的父母祷告什么啦,马若曦想到此处,便将耳朵贴在‘门’上。
只听姑姑略带哭腔地说道:“大哥,嫂子,若曦长大啦,已经成大姑娘啦,在学校已经有男生追求她啦,那男生长的还‘挺’帅的,很不错的一个小男生,大哥,嫂子,你们知道吗?虽然我对若曦一直很严厉,可我知道她心里不好过,更加清楚她所承受的痛苦,因为那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啊。”
马若曦听到此处,不由得一怔,姑姑也经历过?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逼’迫我呢?
马倩倩顿了一会儿,又道:“大哥,嫂子,若曦是个好孩子,比我小时候懂事多了,练功也很刻苦,我知道,她都是怕惹我生气,才那么拼命的,有时候,我是真心觉得心疼她,你们走的早,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又远赴重洋,和我在国外相依为命,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她?”
说到此处,马倩倩哽咽之声,更加清晰,马若曦听到这些话,业已泪流满面。
“大哥,嫂子,你们知道么?其实我现在很犹豫,我自小被姑妈‘逼’着练功,那时,我就和她现在一样,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那时候,真想一走了之,随便去个什么地方,躲起来,悄悄一个人生活,虽然可能会吃很多苦,但至少,我可以不用管什么守正辟邪,不用管什么斩妖除魔!”
若曦赶忙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来,被姑姑听到。
又听马倩倩忽然破涕为笑,“这丫头现在肯定和我当年一样的想法,大哥,嫂子,虽然我长大以后,已经真正懂得了,正邪不两立,若是放任妖邪为祸人间,人间将面临灭顶之灾,马家守正辟邪这么多年,已经不再是一份祖业,而是一份责任与担当,这些我自然明白,我这一生,也一定会将驱魔卫道,进行到底。
“可是,我真的有些犹豫,是否一定要若曦继承咱们马家的这份责任,守正辟邪,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压在马家‘女’人的肩膀上,却变成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如果让若曦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孩子已经够苦的了,至于什么斩妖除魔,难道咱们马家不做,其他‘门’派,就当真不管了吗?”
马倩倩说到此处,却是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