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到简家时,简天承夫妻也刚到家,蒋龄淑将手里一大束鲜花交给佣人,看来,今晚是被简天承带出去浪漫了。简迟淮和褚桐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褚桐过去打了声招呼,“爸,妈。”
“桐桐也来了啊?”蒋龄淑见到她,神色似有些微的不自然,简迟淮朝她看了眼,“俪缇呢?”
“小姐在楼上。”旁边的佣人接了句话。
简迟淮快步往楼上走,简家夫妇也在后面跟着,褚桐走在最后面,简迟淮一早就说过,宠这个妹妹就跟宠着将来的女儿似的,可也不至于这样吧,之前做的阑尾手术,伤口不舒服,应该是体质比较敏感的原因。
几人来到楼上,蒋龄淑率先走进简俪缇的公主房内,她焦急坐向床沿,“怎么了,伤口怎么不舒服?”
简俪缇的手欲要伸手某个地方,却被蒋龄淑一把握住,“痛得厉害吗?”
“不厉害,但总觉得隐隐作痛,妈,我会不会病发啊?”
“说什么胡话!”蒋龄淑握了握女儿的小手,“改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妈,我怕死,我老会胡思乱想。”
褚桐跟着简迟淮走进屋内,蒋龄淑垂着头,在安慰女儿,“你也太会瞎想了,好了,睡吧,大半夜的还把你哥和嫂子惊动,下次可不许这样。”
“但我真的难受啊,也不是痛,就有感觉嘛。”
“俪缇,没事的,”褚桐跟着一起安慰,“改天做个检查就好了。”
“我不想做,”简俪缇很是排斥,“我做过的够多了,我怕。”
蒋龄淑按了按女儿的手背,“躺下来睡吧,妈陪你,”蒋龄淑说完,冲站着的简迟淮道,“你带褚桐先回去吧。”
“我还想和嫂子说会话呢。”
“说什么话?”蒋龄淑替她掖好被角,简俪缇睁大双眼不肯睡,“嫂子,意唯姐有坚持去做治疗吗?”
“有的,你放心好了。”褚桐微笑,蒋龄淑再度开口,“出去吧都。”
褚桐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简迟淮带着她走出房间,佣人做了夜宵,两人稍微吃了点,这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简迟淮开车,见褚桐困得在那摇头晃脑,“让你别来,非要跟着跑一趟。”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
“俪缇总爱大惊小怪,习惯就好了。”
褚桐忍不住揶揄,“知道大惊小怪,你还半夜跑过去?”
“她是我妹妹。”简迟淮一句话堵过去。
好吧,妹的。
江意唯的求医之路,褚桐不能不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褚桐给她找的偏方,她也吃了,尽管房子里每天都是浓郁的中药味道,但江妈妈仍然觉得欣慰,甚至觉得那些药一口口喝下去,就像是在吊着女儿的命。
这天,褚桐带着江意唯去诊所,她照例坐在外面,叶如有自己的工作,长长的走廊内就剩下褚桐一个人守着。
江意唯极能忍,但还是有痛呼声传出来,褚桐闭着双眼,忽然听到旁边传来阵开门声,她猛地睁眼,只来得及看到个男人的背影。她赶紧起身追进去,看到殷少呈用力推开叶医生,将江意唯从床上抱起来。褚桐拦在他跟前,“你做什么?”
殷少呈满面肃冷,“你让她吃这样的苦头,到头来还站不起来,这不是活受罪吗?”
江意唯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殷少呈会来,男人将她放到轮椅上,“站不起来能怎样?褚桐,你不是她,你也不能代替她受罪。”
褚桐弯下腰,双手按在江意唯的轮椅上,她抬头看向殷少呈,“站不起来能怎样?殷少,那我试问,江意唯如此深爱你,你既然也这样紧张她,你能不能照顾她的下半辈子?”
殷少呈薄唇紧抿没有回答,褚桐直起身,“如果你只是想给她钱,让她安逸地过完下半辈子,那么,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治疗,女人需要独立的人格,就算江意唯站不起来,我也钦佩她,为她这些日子来吃尽的苦头。殷少,你要真心疼,就请你别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她痛,她喊,不是因为怕了,是因为想要站起来的信念,请你不要来打击。如果你真的看不下去,可以跟我一起到外面去等,她治疗后出来能看到你,才是最大的欣慰。”
殷少呈推着轮椅要走,江意唯伸手覆住男人的手背,“少呈,你让我试试吧。”
“江意唯,你觉得你能站起来是吗?你看看这儿的环境,它哪里给了你这样的自信?好,你不死心,你要看病,我送你出国!”
江意唯手指掐着男人的手背,“你让我试试,要真站不起来,那是我的命,我认了!”
叶医生在旁边摇头,“现在的人啊,都崇洋媚外,忽略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医术……”
殷少呈最终松开手,走了出去。
江意唯做完治疗出来,门口并没有殷少呈的身影,褚桐推着她往外走,“他听不下去,就先走了。”
江意唯出神地盯着一处,没说话。
楼沐言的电影出来,这个蓄势待发的新人果然一炮而红,四天累计票房突破三亿,国产青春电影有这样的成绩,实在是难得。接下来,等待她的必然是万众瞩目,红透半边天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这些日子,江意唯唯一能做的就是治疗、复健、吃药,吃苦。
两个月后。
距离江意唯摔伤,已经过去半年多。媒体基本忘了这号人物,除了有些娱乐节目偶尔会提起,惋惜几句,她基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