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见楼沐言快要绷不住了,起身过来救场,他手里提着瓶酒,“四嫂,我们在场的人,刚才可都喝过交杯酒了,你是不是跟四哥也要来一个啊?”
褚桐轻抿下唇瓣,东子走到两人中间,给他们倒上酒,“我们这些不是夫妻的都喝了,更何况你们呢是不是?”
简迟淮手掌压向那杯酒,“你们闹得够可以的了,交杯酒这种东西,我不喜欢。”
“四哥,别介啊,难道你们结婚的时候喝过了?可你宴请我们的时候,小四嫂分明没出席啊。”
还有这样的事?楼沐言不由竖起耳朵,看向褚桐的双眼漾起满含深意的笑来,看来她也不过如此。褚桐放下筷子,忽然拿起手边的酒杯,自顾饮尽。
东子笑出声来,“小四嫂,我们要看的是交杯酒。”
简迟淮拿起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他幽邃的眸子落向东子,“东子,你们是不是对褚桐有什么意见?一次性说个干净。”
“四哥,你娶她,你爱她吗?”
褚桐嘴里的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尽,这个问题,是她心里的禁区,可总是被人有意无意踩踏。因为谁都知道简迟淮不爱她,在她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在那些人以为找不到别的痛处能狠狠捅她时,他们总会乐此不疲的在那个伤口上撒盐。是啊,简迟淮不爱你,你再装得坚强都是白搭,一句话,就能将她踩回原位。
楼沐言在旁等着看好戏,简迟淮不爱她,她还霸占着简太太的身份,一纸婚约而已,如果不爱,褚桐和她也没什么分别。
简迟淮的目光落到褚桐脸上,这个女人,是他不情不愿之下娶来的,是要跟他走一辈子的人。一辈子,想想就那么遥远,她有时候欢脱的就像只兔子,有时候却又安静的让他受不了。褚桐面对东子的提问,不得不沉默,简迟淮将自己的酒杯凑到褚桐手边的空酒杯上,倾斜,然后倒了半杯。
在他面前,他就是看不得她受委屈,心被针尖磨着似地痛,褚桐视线动了动,简迟淮将酒杯放到她手里,然后手勾了过去。
两人形成交杯酒的姿势,简迟淮霸道地将她拉近些,前额几乎相抵,褚桐喝掉杯中的半杯酒,简迟淮退开身,将手里的酒杯倾倒,里面滴酒不剩,“满意了?”
东子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四哥……”
“你玩够了吧?”简迟淮忽然扬高音调,手里的酒杯放向桌面,不轻不重,但分明是掷上去的,“你让一个女人面子下不去,你就很有面儿?”
“四哥,我可没这意思,”东子悻悻的,“我们这些人一起玩到现在,就只有你结婚了,我们当然要跟四嫂套套近乎……”
“行了,”简迟淮不耐烦地打断,“以后别当着我的面来这套,烦。”
东子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褚桐朝简迟淮看眼,她拿起手边的包,“我出去打个电话。”
男人点下头。
来到甲板上,褚桐拨通秦秦的电话,半晌后,那边才接通,“喂,桐桐。”
“秦秦,你奶奶没事吧?”
“没事,就是扭伤了,医生关照在家多多休息,我们现在要送她回去,你呢?还在烟花洲头吗?”
褚桐脚轻踢下,“在呢,待会就回去了。”
两人说了会话,褚桐挂上电话,转过身就看到楼沐言从里面出来。夜风呼啸而过,两人对望,就像是狭路相逢,褚桐扬了扬下巴,“楼小姐,你也吃饱了?”
“我不像有些人,分明吃过了还能坐得下去。”
褚桐不由失笑,“我老公请客,我为什么不能坐?”
“但他今晚宴请的是我,主角也是我。”
“是吗?”褚桐倚向栏杆,“你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易搜的摇钱树,他宴请你,当然说得过去,那多我一个又怎样呢?我是他老婆,是易搜正儿八经的老板娘。”
“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楼沐言往前走了步,“我能看得出来,简迟淮没把你放在眼里。”
“他要真不把我放眼里,方才会跟我喝交杯酒?他怎么不跟你喝?他会为了我,和他的发小那样说话?他要不把我放在眼里,会把游船折回来靠岸?他如果不把我放眼里,为什么天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他搂过你亲过你抱过你吗?”一连串的反问,直将楼沐言逼得个面色发白,褚桐怎么觉得自己就跟恶女配似的?
可她还嫌不够痛快,谁让她心情不好的事情,楼沐言那样挑衅她?
褚桐上前步,已经站到了楼沐言的跟前,她一只手掌放到她肩头,“楼小姐,你要记住,好说歹说,我也是你老板娘,别惹我!简迟淮能捧你,无非看你有点背景,比江意唯本身拥有的资源好,可那又怎样呢?他跟你界限划得那么分明,你真要跟我撕破脸,你就不怕我在他枕边吹吹风?易搜是签了你,如今你合约在身,我真要让简迟淮不捧你,他也会听,你也看到了,我跟江意唯关系不错,到时候,全部的资源我会优先给她,拖你个三五年,让你不上不下的,别说是一线了,打酱油都难啊。”
“你!”楼沐言咬紧牙关,彻底被激怒,“别糊弄我,四哥答应的,会把最好的戏给我。”
“那你就试试啊,小姑娘,简迟淮在我耳边对我说过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