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打她干什么啊!”耳边,传来李静香的惊呼声。

褚桐的痛感神经越来越脆弱,脸皮就那么薄薄一层,哪禁得住这厚实巴掌。简迟淮显然也没料到褚吉鹏会动手,他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头,眼里已然涌起薄怒。

褚吉鹏手指动下,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头,他似有懊恼般抓了下头发,“桐桐,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就是想自食其力,以后……”

“自食其力,所以才不断问别人要钱吗?”

褚桐的这句话,显然再度激怒了褚吉鹏,“我问简家要钱,他们不会不给,你什么都不懂。”

简迟淮侧首,客厅内的灯光显得很刺眼,将褚桐泛起巴掌印的小脸衬出层苍白,她还在极力争辩,“对,孝顺您,是应该的,但是爸爸,自食其力不是这样的。”

简迟淮手掌伸过去,将她的小手攥紧,把那张被褚桐捏得皱皱巴巴的支票拿过来,翻来又覆去,目光凛冽,却好似在看一张白纸般淡薄,他没有伸手递给褚吉鹏,而是揉碎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爸,还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对她动手的。”

这个男人坐在那,没有山雨欲来的暴怒,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指责,他甚至优雅地可以随时去出席任何一个晚宴,但就是这样的从容,才越发衬显出他隐藏其后的气场,和不容人随便窥探的高高在上的绛贵。

褚吉鹏也有些懵,坐在那说不出话来。

简迟淮起身拉过褚桐,她呆呆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大门,一直到被他塞进副驾驶座。

褚桐闷坐在那,眼睛胀痛发涩,想到难受的地方,眼泪不由掉了出来。简迟淮看向窗外,刚出来时就在下雨,只是下得不大,前挡风玻璃上密密麻麻堆了一层珠子,看到褚桐的样子,他竟不受控制的心烦气躁起来,“出息。”

褚桐吸了吸鼻子,简迟淮拿出根烟抽上。她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我爸妈说,我姐去世前,因为看病欠了你们简家一大笔帐,既然是这样,就该我们欠你们,可为什么我爸总能理直气壮地向你开口。”

简迟淮落下车窗,修长的手指轻掸下烟灰,幽暗眸子毫不避讳迎向她,“可能是他觉得,我睡了他女儿。”

“才不可能,而且刚才我爸说,他让我嫁给你,是帮我。”

“你嫁给我,不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吗?你爸这话说的不假。”

褚桐脸上的巴掌印犹未消去,说话时难免牵扯到,想起褚吉鹏方才的样子,她眼神再度黯然,她不是没被爸爸打过,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她将头靠向车窗,泪水再度湿润了眼眶,“我好想我姐。”

简迟淮握着烟的手一紧,“你们感情好吗?”

“当然,我姐比我爸妈都疼我,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姐姐怎么会突然得那场重病,前前后后不过几个月,她就去世了。”褚桐说到这,嗓音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她不想被简迟淮看到,便垂着头,不住用手背擦拭两眼。

简迟淮喉间轻滚,看到褚桐的样子,他竟心生出些许愧疚来,但那是他不得不做的选择,既然给了自己这个理由,简迟淮很快藏起心里的不舒服。“行了,把眼泪擦擦。”

“我姐那时候有个相爱的男朋友,可她生病后,他一次面都没露过,我现在还一直在打听,我就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你没见过他?”

褚桐轻摇头,“我只是听姐姐经常提起。”

简迟淮轻靠过去,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别哭了,没完没了的,我带你去吃饭。”

她双眼红肿,连鼻子都是红红的,简迟淮见她犹在抽泣,“给我噎回去。”

“你没见过人哭啊。”

“没见人哭成你这样的。”

褚桐眼角还挂着泪珠,“干嘛,哭还要有格调吗?”

“你自己要不懂得收敛,以后有你哭得时候。”

“什么意思?”

简迟淮单手落向方向盘,幽邃的双眼看往前方,“你爸妈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得罪的。”

“我?”

“陶星琪的死,你不要再往江意唯身上扯。”

褚桐闻言,坐直身,“你不说她的事,你不干预吗?”

“俪缇喜欢她,不想外面的流言蜚语去伤害她,我又不想让俪缇伤心,这也是为你好。”

“如果陶星琪真和殷少呈有关系,那她的死,江意唯真能撇清出去吗?”

“这件事你要再查下去,你就不怕殷少呈对付你?”简迟淮忽然扭过头,两根手指捏住褚桐的下巴,将她拉近些。

“我不怕。”

“行,真等到那么一天,你可别哭到我头上来。”

狭仄的空间内传来刺耳的铃声,简迟淮将手机拿在掌心内,褚桐离他很近,一眼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爸爸。

但简迟淮并没接,到底是亲人,哪怕置气,也不忍心看到他被别人忽视,褚桐直直问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爸的电话?”

“他打了我老婆,还想我接他电话?”简迟淮的口气,是充满不悦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人,谁都不能动,但即便是他纳入羽翼中的人,也必须听他的话,他习惯将所有控在股掌间,女人也一样。

到底是在护她,褚桐听到这,不由挽唇,心里有丝丝暖意往里渗。

简迟淮一看,春心微动,凑上前吻住她的唇瓣。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简迟淮总能将温柔和霸道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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