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听完褚桐的话,轻笑出声,褚桐眼里藏着不安,“为什么笑?”
“什么叫做,他必须是好人?”简迟淮拉下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反复轻揉,“你告诉我,你怎样要求他必须是好人,必须不能出事?”
褚桐哑口无言,简迟淮的目光对上她,眼神很深,很深,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去,褚桐无法回避,只能勉强一笑,“我想,肯定是我多心了,既然已经确定顾清回不是,他就是好人了。”
简迟淮另一手落到褚桐腰际,“有个法子,可以让所有的人永远当好人,那样的话,你不用为了怀疑身边的人而伤感难受。”
“什么办法?”褚桐深信不疑,目光中透出希冀。
“停止追查,永远不要再触碰,已经掌握到的资料,我会替你全部封存。”
褚桐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暗下去,脑子里嗡嗡作响,“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
简迟淮抓着她的肩膀,将褚桐扳向自己,如果能劝服她的话,简迟淮自然不希望她去碰,“其实,每个人都有最害怕的时候,你害怕追查到的人,跟你有关,就像做医生的,最害怕有一天施救的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既然害怕,那就别碰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别人受到伤害,与你无关,你作为一个记者,永远不会缺少新闻,没必要单单非跟这一个。”
“简迟淮,我今天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才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头发又黑又亮,好看得都可以去做小童星了,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我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的跑神,我想,我以后也要生个女儿,也要这么漂亮……”
简迟淮听到她这样说,心头蓦然一软,褚桐平时从不主动跟他讨论孩子的事,简迟淮心都快化了,“当然,我们的结晶,必然是品种优良,她是我的公主。”
褚桐听在耳中,有的不止是感动,那种酸涩化作一根细长的针正在往她心口钻,起初,还是漫不经心刺那么一两下,当听到简迟淮的公主二字,那根针就直接狠狠地捅了过来,“是啊,那么一个漂亮的,看着健康的孩子,穿着崭新好看的衣服,仅仅一双肉眼,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少了一个肾!”
简迟淮落在她腰侧的手收拢了下,看到褚桐这样煎熬,他心疼,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既然一早就定好了目标,别的事,还多想什么?如果没有关联,那最好,如果真的牵扯到身边的人,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今天多愁善感了,原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再说这个怀疑,你都打消了,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她顿时好受多了,“嗯,顾清回是医生,他做不出那种事。”
简迟淮勾了抹讳莫如深的笑,“是,你分析的都对。”
褚桐听到他这样含着夸赞的话语,心情顿时明朗不少,简迟淮拿过一颗棋子让她拈在指尖,他的手掌则包住她的手,示意她将棋子落下,“既然决定了,就乘胜追击,快刀斩乱麻,不要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
“嗯,好。”
隔了三天,卖肾集团那边又跟褚桐联系上了,看来,自断一条线之后,对方已经完全不设防了。
易搜顶层。
秘书将沉重的办公室门推开,苏卿明朝她看了眼,“以后这种开门的事我来,你长这么漂亮,力气不是花在这种地方的。”
里头,一名身材健硕的男人坐在办公桌沿,整个人随性而慵懒,背对着大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调戏姑娘,调戏到我这儿来了。”
“话说这么难听,我回国以后,第一时间就被你召来,我连家都还没回!”
简迟淮转过身,拉过办公椅坐下来,“我这是为你接风洗尘。”
“话说得真好听,你有这么好心?”
简迟淮指了指桌上的咖啡,“你看,喝的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苏卿明看了眼,将咖啡杯端起,“这还差不多。”他浅抿一口,眉头瞬间皱起,“凉的!”
简迟淮轻耸下肩头,“谁让你来得太晚,端进来的时候可是滚烫的。”
“只差没冻成冰块,最起码泡了一个小时了吧?说不定还是谁喝过的。”苏卿明面露不满,将咖啡杯放回桌上,简迟淮抬起腕表,漫不经心扫了眼,其实就是做个样子,连几点钟都没看清楚,“时候也不早了,你家老爷子知道你回来,应该还在家里等你。”
“知道就好,废话不多说,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上次就跟你提过的……”
苏卿明面色立马严肃起来,“不是已经帮她联系上了吗?”
简迟淮手边也有杯咖啡,却是热气腾腾的,他手指在杯底处轻绘,苏卿明视线瞄过去,一看就是秘书给他换了热的,却把他这杯忘了。他起身拿过简迟淮的咖啡,“我冷,先给我喝。”
简迟淮做了个请的动作。苏卿明浅啜一口,双眸瞬时发亮,“这咖啡哪里来的?”
“反正不是买的。”
“还有吗?”
简迟淮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玻璃罐子,“不多,但一罐还是可以拿出手的。”
“给我。”苏卿明理所当然地伸出手,简迟淮同他开始谈条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所说的那件事,你是必须要帮忙了。”
“你想我干嘛?”苏卿明立马涌起不好的预感。
简迟淮面容肃然,长腿搭起,“你也知道,我老婆正在查卖肾那个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