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易始终没能再去一次酆埙塔。
连承突然的表白让竹易很是不知所措,方寸大乱。
连承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然而竹易终究是要辜负连承的情谊,但她并不想从此失去连承这个朋友。
“连承,我不值得你如此……”思考了许久之后,竹易缓缓开口。
连承笑,“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所在意的,不过是我眼前的这个人罢了!”
“竹易,你还记得吗?那日在陵海,你说你愿意用千万生灵换一个公子连承……”连承转身望着圆月,一身的寂寥。
“我……”竹易看着连承落寞的背影,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连承,我当你是朋友,是兄弟!感情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连承,我只是一个路人,不久以后我就会离开,我真的不配拥有你这样的一份情谊!我只希望,很久很久之后,我们彼此回想起这段在一起的时光,我们是笑着的。”
竹易缓缓转身,一身清冷。
“关于酆埙塔的事情,我们再做商议吧!早些休息!”
说完后,竹易径直回了房,一头扎进床上,一动再也不动。
若不是连承突然向她表白心意,竹易的头脑也不会瞬间清醒!
眼下沉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方才她已经引起了安之宇的怀疑,今夜决不能再去酆埙塔。
竹易双拳紧握,她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将爹爹救出来,那么爹爹就还会受苦!心中苦涩不堪。
许是最近太过劳累,竹易就这样睡了过去。
爹爹,你一定要等我!
连承一人站在屋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酒壶。 [
抬头望着明月,心中有丝丝痛意,视线随之转移到山顶,连承嘴角微微勾起,脚尖轻点地,身姿卓悦,很快便上了山巅。
山顶上方空无一物,连承随意坐在山崖边上,淡淡看了眼手中酒壶。
连承仰头,举起酒壶便往口中倒去。
一地凄然,满目疮痍。如玉般的公子,月下独酌,此情此景,何人见了不会潸然泪下?
连承并不爱酒,在他的故乡,只有特殊的日子里,才会有人喝酒。却没想到这才离开家没多久,他竟抱着酒壶喝了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古多情皆寂寞,情到深处人孤独!这情之一字,当真害人不浅。
放下酒壶,连承从衣袖中摸出玉笛,放至嘴边缓缓吹了起来。
曲调哀婉,催人泪腺!连承独自一人坐在山崖边,饮酒、奏笛,好不畅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承身后突然多了一物,正缓慢朝他走近。
待它终于走至连承身侧之时,竟坐在了连承身边!大有陪着连承一同忧伤之意!
连承并未扭头,却也知道他身边的究竟是何物。
不过是一只猛虎,陪他坐上片刻罢了!
清晨的第一缕暖阳照射进屋中,感受到温暖的竹易缓缓睁了眼。
起身,一番梳洗打扮后,竹易缓缓走出屋门。
清晨的庭院还有着丝丝的凉意,但在这青山绿水之下生活,日子有着别具一格的舒适与自在。
院中还很清净,想必是左芊芊跟轩辕莲还没有起来。竹易伸伸懒腰,抬脚走进院中。
突然,眼角瞥见一白色身影,竹易心头一颤,站定在原处,朝着那白色身影看去。
“竹易,怎么不多睡会儿?”连承笑看着竹易,眼眸温柔,面若桃花,神情与平日里并无一二。
竹易有片刻呆怔,连承这般的反应,就仿佛昨夜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仿佛他们二人之间的心事,谁也没有戳破一般。
“你不也很早便起了?”竹易心中自嘲,怎么连承回复正常了,她倒胡乱猜疑了?
不过能够看见连承这样,竹易心里很高兴,至少他们二人以后不用何怀心事,至少他们还如曾经那般的亲密!
“易姐姐!你们快跑……”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竹易连承陡然变色。
瞬间功夫,两张并不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院中,站在竹易连承身前。
“易姐姐,不要管我,你们快跑!”轩辕莲被安之宇挟持,小脸扭曲成一团,却还不忘让竹易等人快走。
竹易眯眼,直直对上安之宇!
安之宇的爪牙遍布整个酆埙国,如今被他找到这里,竹易并不意外。
“竹易!居然是你!”安之宇一眼便认出了竹易,只是对于竹易的出现,他仿佛很是意外!
竹易也不说话,只是生生的与安之宇对峙着,她倒是想看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安之宇能把轩辕莲怎么样?
“我说是谁在暗地里帮着这个死丫头,原来是你!算下来,你已经两次坏我的事了,看来我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清清了!”安之宇面露狠色,仿佛对竹易恨之入骨。
“呵,我道是谁呢!”连承清冷不屑的语调传出,安之宇的双眸微微动弹。
“原来是名扬整个空明大陆的酆埙国国师!不知是国师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说罢连承竟装模作样的躬身朝安之宇拜了下去。
安之宇冷哼一声,他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个白衣男子,本以为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却没想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
连承嘴角微勾,继续道,“江湖上早有传闻,酆埙国国师安之宇,年纪轻轻便有大作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不过国师还有一个特色,那便是江湖中人提之则色变,国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