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乌托如何不知对他来说也同样是晴天霹雳的噩耗,但再爱她,再想抱住她,他也明白自己是没有这个资格——他只是一个奴隶。
“请不要叫我公主,我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依比拉泪眼婆娑地望着乌托,“乌托,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
“我……”乌托又何尝舍得让深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但他清楚,若法老王不能履行将女儿依比拉嫁给阿萨哈东的诺言,埃及的人民将面临的是残酷的战争!可要他拒绝她的恳求,要他亲手葬送她的幸福,他如何开得了口?
“喵——”可塔也跟上来了,它的叫声为乌托解了围。
“乌托,你还记得吗?可塔和玛亚是我们爱的证人!”依比拉拭去眼里的泪水,满怀希望地望着他“若不是那天可塔走失,我也不可能认识你,乌托,你就带我走吧,我愿意为了你抛下一切!”玛亚是另一只黑猫,它是可塔的姐姐,依比拉把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乌托。
“但你不能抛下你的人民和父母!”乌托狠狠心,推开了依比拉,跪在她面前,“公主殿下,请您,请您听法老的话,为了埃及的人民,嫁给阿萨哈东王吧!”说这话时,他的心如刀绞,他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看到依比拉过得不幸福,可是,他不能给依比拉带来幸福,反而还会害了她!
“乌,乌托,你,你……”依比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地望着他。
“公主殿下,请您相信并且记住,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幸福,我……”乌托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强迫自己说下去,强迫自己断绝依比拉对自己的感情。
“够了!够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依比拉捂住耳朵,有什么比听到自己最爱的人亲口说出让自己嫁给别人更残酷呢?原想和乌托远走高飞的依比拉再也忍受不了希望破灭的绝望,她尖叫着往自己寝宫的方向泪奔。 [
“对不起,公主殿下。”直到确认依比拉离开后,乌托才释放出自己真正的感情,泪珠顺着他坚毅的脸颊不断往下坠。
“如果真的相爱,身份的悬殊算得了什么?你又何必要让自己、让她那么痛苦?”提尔出现在乌托面前,他们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
“你不会明白的。”乌托擦干眼里的泪水,站起身。
“如果阿萨哈东王没有信用,他在娶了依比拉后,依然对埃及发起进攻的话,你要怎么办?”提尔问道。
“我会誓死与他作战!!”乌托咬牙道,“然后夺回依比拉!”
“自从夺取巴比伦后,亚述的野心已经无法收敛,你真的认为阿萨哈东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两河流域的霸权?况且埃及曾经煽动叙利亚境内各小国反叛亚述,你真的以为阿萨哈东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埃及?”提尔道,“用牺牲依比拉的幸福来换取埃及的和平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你,你的意思是……”乌托听了提尔的话汗如雨下。
“依比拉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依比拉!!”提尔的一席话令乌托顿悟,他转身向依比拉消失的方向奔去。
就在乌托离依比拉的寝宫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法老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乌托:
“你去哪里?”
“法老,”乌托急忙跪下,“阿萨哈东王不会讲信用的,请不要将依比拉公主嫁给他,这样会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哼,难道嫁给你就会有幸福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法老盛怒道。
“只要能够让公主殿下得到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乌托大声道。
“那我就成全你!!”法老快步走向乌托,并拔出了腰间的剑,“为了依比拉,你去死吧!!”他目露凶光,挥剑砍下。
“咝,”鲜血洒溅在走廊、柱子和法老的金饰上,“咕噜噜”,乌托的首级掉在地上滚到了法老脚下,他的眸子中倒映着前方依比拉惊恐的表情,似乎就连最后一刻也想将她的模样深印在脑海中。
“啊——!!!”依比拉看着深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发出绝望、悲伤的惨叫。
提尔在依比拉的尖叫声中悄悄在一根大柱后隐去了,细细的黄沙从他左手的指缝中流出,突然,一阵风刮过,黄沙随着风的起舞消失在空中,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
“公主真漂亮!”一位宫女一边替已经穿上嫁衣的依比拉公主戴上王冠,一边赞叹道。
依比拉面无表情地任由宫女们为自己梳洗、打扮,她就像一个木头人,是的,自从乌托死后,她的心也死了,这个世界对来她说已经丝毫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嫁给谁、要到哪里去,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亚述的迎亲使者已经到了,法老和王后将盛装打扮的依比拉交给他后,目送车队远去。
迎亲车队马上就要到达西奈半岛了,突然,狂风大作,沙雾漫天,风卷着黄沙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大家都本能地闭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风才渐渐平息,阿萨哈东王的使者担心依比拉公主身体感到不适,站在车外恭敬地问: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依比拉没有回音。
“公主殿下?”迎亲使者又唤了一声,但依比拉还是没有回应他的话,他感觉不妙,拔开了车帘,却看到车里只有依比拉公主的嫁衣,她本人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