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洛芷颜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想起很久之前的王冲，那时候仓库门口闪过的黑影，以及在她晕倒之前看到的影子，是黎阳的？
“王冲是你杀的？”洛芷颜问道。
黎阳微怔，随即赞许地点头笑道，“嫂子，你很聪明。”
“为什么？他是黎珊珊的生父！他回到z市是来找黎珊珊的！”洛芷颜情绪激动地质问，王冲是黎珊珊的父亲，黎阳怎么下得了狠心！
黎阳轻蔑地扯唇一笑，“你还真以为王冲有那么关心珊珊？他**，把陈莉给他的钱全部输光，欠了一屁股的债务。回到z市只是想找到陈莉，好敲诈一笔。”
洛芷颜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王冲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黎珊珊的身世，包括我的身世。我不否认，在黎家的时候，他对珊珊很好，真的把珊珊当成了女儿。”
黎阳微顿，又笑了笑，“在黎威退休之后，陈莉对王冲已经没有感情，不敢也不想再留王冲在黎家大宅，于是给了一笔钱让他走，当初他想带走黎珊珊确实是因为他爱他的女儿。可在王冲离开之后，他染上了**，又被人带着吸毒，没过几年，他已经把陈莉的钱花光。”
“在你们遇到他之前，他已经回z市几次，每一次都是找陈莉要钱，他的人性早就被**和毒瘾消磨，他不是为了珊珊回来。他的手臂是我砍的，在四年前他回来的时候。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敢回来，他的存在对于我和珊珊来说都是威胁，所以他不得不死。”
听完黎阳的话，洛芷颜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她仔细想想，觉得黎阳话里的真实度比较高，如果王冲真的只是想见见黎珊珊，在她们没有认出他来的时候，他就不会把她们叫住，和她们相认。
明明知道，和黎珊珊相认，只会让黎珊珊难做……
而且王冲知道日记本的位置，他会跟黎珊珊说，会不会是想找个机会把日记本公开，毁掉黎家。
“可你不该杀了他，如果珊珊知道，她不会原谅你的。”洛芷颜皱眉。
“我不会让她知道。”黎阳端起桌子上的茶，轻啜一口。
洛芷颜又问，“顾千儿也是你处理掉的？”
很多事情，洛芷颜都想问清楚。
黎阳微微颔首，并不做解释。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解释，他只是在保护黎珊珊，顾千儿不配做黎珊珊的朋友。
洛芷颜深呼吸一口气，“黎阳，你保护珊珊太过度了。你以为把她身边想要害她的人都清理掉，她就会感激你了吗？不管是顾千儿，还是王冲，他们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告诉珊珊，是什么就告诉她什么。”
“不可能了。”缥缈的声音传进洛芷颜的耳朵。
如果告诉黎珊珊，王冲之死的真相，黎珊珊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如果你不是黎家的孩子，你又是谁？”洛芷颜不解地问道。
黎阳对她这个问题并不忌讳，他浅笑地回答，“我是一个小镇上的孤儿，流浪过街头，也待过孤儿院，说是孤儿院，也只是另一条大街。”
洛芷颜微惊，黎阳对上她的视线，笑了笑，洛芷颜难以揣测他笑容里的情绪。
他慢慢开口，“二十年前，黎家二少生病在求医的途中死去，因为我和黎家二少长得很相像，陈莉把我从孤儿院带回黎家。那时候我还很小，而且还不会说话，所以他们在我面前无所顾忌。他们没想都一个四岁的小孩能把所有的事情记住，很多他们以为是秘密的事情，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