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李修明和裴九重原本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可他们又怎么认识的,而李修明又会对裴九重的传唤不予拒绝呢?这里就要说一说两人不打不相识的一段渊源了。
李修明是文臣之子,而裴九重却是一个武将,自古文臣与武将在朝中都是不对盘的,而李修明的爹还是个御史,有一句话叫谏官纠天子,御史纠百官。
五年前李修明的爹李承杰还只是一个侍御史知杂事,那时的裴九重也还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参将。他出身武将世家,性格豪爽,大大咧咧,为人不拘小节,这样的人应该是人缘很好的。
当时新皇登基不久,江山还需武将镇守,对于武将的言行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对于李承杰而言,在新帝面前如何体现自己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行为散漫、不拘小节的裴九重就被李承杰盯上了,起初对于李承杰的参奏裴九重还是无甚在意的。
但是当李御史的奏折一本一本递到皇上面前,从薄薄的几册垒成了厚厚的一摞时,连皇上也觉得看不过眼,终于找了一个休息的时间在文德殿召见了裴九重。
“裴卿,这些日子李御史参奏你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李爱卿在朝中的声望虽然不及他的师父张爱卿,但是你当明白张爱卿年事已高,很快便要卸任,御史中丞的位置空下来以后最有机会接替他的人大家都不言而喻。
李卿为人正直,实事求是,是一名难得的谏官,此刻正是他立功建业,提高声望之时,朕也在期待他的佳绩。满朝文武在这个时候都恪守本分不愿意做这只出头鸟,而你却在不管不顾,依然我行我素。这不是等着让他来纠错吗?
朕知你是生性如此,但是你去看看朕书房里的那一摞奏折,有几本是与你无关的?”皇帝面对下首站着的裴九重语重心长的劝说。
“皇上明察!”对于李御史的奏本裴九重岂有不知。
对于李御史他向来进水不犯河水,哪知他现在急功近利却把错纠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人就是一个顽固分子,为此两人甚至起过争执。
可是没办法,他不贪财,也不求利,而自己除了这些就只能动拳头,但是为了这样的几本无关痛痒的奏折而大打出手也不是他裴九重的作风。
想想都知道那些奏折里他写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自己衣冠不整,谈吐粗俗,纵容属下不知礼数,等等。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再小的事也经不起别人反复的提起,这不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了。
“裴卿,朕知你心中作何想法,但朕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满朝文武皆看在眼里,对于此事朕也不能对你太过纵容。
念在你的情节较轻,朕就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两月,好好约束自己的言行,两个月后你再来上朝吧!”
什么?裴九重以为自己重听,皇上刚才说什么,让自己在家闭门思过两月?这还不如把自己发配边关来的实在,还免得再受那匹夫的弹劾。
“皇上,您还是将微臣派去边关镇守吧?那边战事刚过,时局还不甚稳定,臣去或许还能帮上一些忙!”
“胡闹,朕让你思过你要去边关。你去边关会思过吗?那不是脱缰的野马想跑去哪里就跑去哪里?
不准,明天就开始在府里思过,我会随时派李爱卿去检查你思过的成绩的,如果李爱卿来回复朕时说你做的不好,那你就继续在府里待着,直到你思过清楚为止。”
“皇上——”裴九重一下跪在地上,他平时难得下跪,可是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样的处罚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李匹夫你我的梁子现在算是结下了。
“朕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不容更改,退下吧!”皇帝是九五之尊,说出的话就相当于圣旨又岂会随意改变,悲催的裴九重就这样被罚了在家两月。
——
但事情却不止如此,被罚裴九重实在气不过,从宫里一出来,怒击攻心的他也不管随从,直接跨上战马就朝李家冲去。
现在的时节已是初春,可是上京的天气还是非常寒冷,裴九重骑着战马在上京城中的青石板路上飞驰,冷冽的寒风没有吹散他心中的怒气,手中的马鞭反而因寒冷挥的越来越急促,马儿的速度在鞭策下也越来越快,甚至用飞奔来形容也闲他太慢。
眼看着刚下完车的李御史要消失在李府的大门,裴九重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用力的抽了马儿一鞭想在他进府前拦住他说清楚,哪知道李府的大门口刚刚冲洗过,未干的水因为寒冷的气温在青石路面上凝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他战马的马掌久未换新,一下踩在冰面上整个身子一滑就摔倒下去。
一心系着李御史的裴九重今天第二次在李御史身上吃了亏,来不及反应的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为了保住身体,只能双手扑地,结果咔嚓一声,左手就这样意外的骨折了。
李御史只听身后发出扑通几声异响,等他转过身来一看,就见到裴九重和他的爱驹都摔倒在地。
或许是李御史正直惯了,见到裴九重受伤首先想到的不是嘲笑,而是赶紧差人上前帮忙查看。
反倒是他身边的随从看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色胀的青紫,又痛得咬牙切齿的裴九重偷偷转过了头去,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道在做什么。
还是出来迎接的管家更识大体,见李御史要差人去找大夫赶紧告知。
“二公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