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皱着眉,脸色有点黑。
夏末见状更怕了,在白玉贝里缩成一团,都不敢出来了。
希尔抿唇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冰冷的转身带着一身的戾气甩门而去。
夏末颤巍巍的爬了出来,悄悄的呼了一口气。
这男人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夏末如是想。
微微鼓起双颊,夏末扯了扯触角,有点懊恼同为男人,为何自己总是怕了他。
男人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夏末从松了一口气到无聊的开始自己练习飞,到最后肚子饿得摊在了地毯上……
男人都没有回来。
夏末有点慌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啥都不懂,依靠着男人存活,一旦男人舍他而去,或者忘记了这里有他的存在,他不是饿死,就是出去被抓去研究透彻而亡……
这样一想,夏末才发觉,他离不开了男人。
而现在男人已经有一个下午没有回来,夜幕也已经降临了好长一段时间……
夏末慌了,害怕了,原先已经慢慢接受的现状的他又开始害怕担忧着。
就这时,男人回来了,带了一身的酒气,说也可笑,在这个未来的世界,也有曾经的那种酒,喝了能醉人,能让人神智不清。
明显喝了很多的男人,扯着自己的衣领,解开了那扣的一丝不苟的扣子,回身来看夏末,那冰冷狠戾的眼神即使在醉酒之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
看的夏末,又是往后缩了缩,男人的眼神更加可怕了。
但他却是什么都没说,起身来到夏末面前,高大的身材投射出了好大的一片影子,夏末缩在阴影处害怕的发抖。
“你害怕我,但是你却得依附着我生存。”冰冷的声音敲打在夏末颤抖的心上,一字一句血淋淋的攻击着那脆弱的心脏。
“你离不了我,没了我你连活都是问题,那么,想清楚这些,你有何资格来害怕我?”
夏末抿紧了唇,男人说的是事实,但是这几日温馨的相处让他得意忘形了,他以为他们是平等的,却忘了他早已不是人类了。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小番茄,这似乎是在男人接收夏末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他将小番茄放在了夏末的面前,说的却是:“你连吃都得我来施舍,这样得你有何资格害怕我?”
夏末听闻这句,是彻彻底底的愣了,原来男人每次给他吃这些想的都是施舍吗?
没错,男人说的是事实,但是他总以为男人是有些许不太一样的,即使是养只宠物……给口东西吃也不能说是施舍啊。
夏末愣了,哭了,大颗的眼泪沾满一脸,男人却趴在桌子上睡了。
夏末很饿,盯着桌面上那红彤彤的小番茄却只觉刺眼无比,完全没有想吃的愿望,夏末很累,却睁着一双眼睛红肿肿的掉着眼泪,不愿闭眼睡上一觉。
他讨厌他现在这个模样,讨厌不是人的……自己。
第二天,希尔醒来的时候,夏末病了,发起了高烧。
眼睛肿的厉害,桌面上的小番茄动都没动。
希尔这才清醒过来,托着昏昏沉沉的夏末,有些慌了神。
眼瞧着桌面上的蔬果,那蝶却一个也没吃,饿了一个下午兼晚上,眼睛又不寻常的红肿,在加上自己隐隐约约的醉酒印象,希尔也大概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他慌神冷静下来后,轻柔的将夏末放在了白玉贝里,起身,在那悬浮的窗口点了一下,不久,浮现在他面前金发蓝眼少年,一眼的惺忪。
希尔道:“他病了。”
迪尔愣:“啥?”
迪尔问完,脑袋也清醒了一些,希尔说的“他”只会指哪个小家伙,迪尔一下子跳了起来:“哥,你说小家伙病了?”
希尔没说话,迪尔道:“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他呢,你照顾不了我来啊。”
唠唠叨叨的声音,似乎让希尔很不耐,他皱起了眉道:“拿一些乙酰氨基酚过来。只有你能从那老家伙手上拿出药才不被盘问。”
“了解!”一声了解,那边快速的黑了屏幕,希尔敛了敛眸。
是了,只有迪尔才能从老家伙手中拿出药物而不被盘问……
只有迪尔在老家伙心中是特殊的。
他只是一个保卫家园的棋子,这才是希尔一直不待见迪尔的原因。
他也没办法待见这么个迪尔吧,从小他在受苦训练的时候,迪尔在老家伙面前吃的甜点,半夜他在刻苦了解外面生物种类的时候,老家伙在给迪尔讲着故事。
明明他才是老家伙的亲生儿子,而迪尔只是同母的弟弟,为何老家伙对迪尔才像是亲生的一样。
对于两兄弟未来的选择也是,他将自己的绝学——医术传给了迪尔,内定了迪尔作为他的继承人,让迪尔呆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着他富裕的一生,而他自小被派出去和各种生物血拼,每次出去都当自己是要死了的人,回来受伤了,要用药了,还得经过他的同意,经过他的盘问,说的好听,是为了验证他们当中是否有人变异了。
希尔冷笑,真变异了那人会如何?杀了他?
他想也是,对他那老家伙可没有过一丝怜悯。
敛下眸,遮挡住自己眼中的阴暗情绪,希尔回身坐在了夏末的面前,轻轻的揉着他柔顺的黑发。
那发丝似乎隐隐带了点蓝。
希尔闪了闪神,如果让老家伙知道迪尔偷拿了科班室的虫茧,老家伙是否还会护着迪尔?
但这样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