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陈国舅意气风发的走出森林,将手中弓弩随手扔给一名随从,然后说道“摆驾回宫!”
翎羽箭刺来的最后时刻,男孩不灭恐惧的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静静的等了片刻,"不灭,不灭……"耳畔传来小流伤熟悉的声音。
不灭松弛了精神,打量着浑身上下“我……还活着……”
“没事了……不灭”流伤眼角湿润着“真是太好了。”这时小流伤回头望向树林深处,她对不灭说道“你等我一下”然后就冲进了树林。
那个健壮的背影快速没入深林,好在小流伤赶的及叫住救命恩人。
“恩公!”流伤双膝跪在土地上,热泪盈眶“恩公的救命之恩,流伤没齿难忘!”
背影微微一顿,神情显得有些踌躇。“我的本意不是为了救你,不必言谢。”背影说完,迈步要走。
“恩公!”流伤说道“请恩公转身,成全流伤一面之缘!”
背影闻声,终于犹豫中转过身子,小流伤双瞳中映出一副英俊端正的面庞,一张白净威武的脸牢牢刻在她灵魂最敏感的位置。
流伤也不多做声,唰唰唰就磕了三个头。
河洛冥王看着这个幼小的姑娘,因为性命得以保全,而对自己敬若神灵。心中不由如热油烹炸,他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树上,疾驰而去。
他冷冷的走在树林之间,远处一棵玲珑粉花树上,站着一双纤细玉足。树上美人看到河洛冥王,浅笑中露出榴齿。
雪发少女萧然雪对河洛冥王柔情如洗,河洛冥王却显得一脸怒气。“我早该杀了陈国舅那厮!”
“他恶是恶,但在官场行走,他却的确是把好手!能牢牢占住宫中实权多年”萧然雪一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帝国让我们与之结交也是迫不得已!”
“只恨不知有多少幼小生命,百姓安乐,被这魔手摧残!”河洛冥王昂首声叹。
“我知你心中郁闷,但这天下无数多人,便有无数种心思。你虽然本领通天,但终究只有一己之力,何必苛求自我。为了这天下,为了河洛,你背的责任和烦恼已经无量,何必再继续为难自己。”萧然雪目中泪光闪动。
“阿雪,你只说我。你又有何不同!”河洛冥王说道“心怀天下苍生,只恨无力让众生尽皆欢颜!”
萧然雪默不作声,清香花瓣飘过她的发梢,耳垂。“陈国舅会怎样?”
河洛冥王微微挺直胸膛“他已经得到他该得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陈国舅一路狂笑,诸多是从不解其意。他骑着猛兽来到诸位陪猎官员的面前,竟不说诸位大人,而是径自说道“诸位爱卿,朕今日初登大统!文武百官,各进官爵一级。”
在场文武百官面面相窥,议论纷纷。有一王爷,当即手指向陈“大胆狂徒。信口雌黄,竟出此无君无父之言!”
陈国舅看着这同朝为官的故人,竟似素未蒙面。呵斥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对朕指手画脚。来人,把他的手给朕砍了。”
“你!哼”那王爷甩袖而去。
陈国舅平时亲信,见大事不妙,忙追上王爷,赔礼道歉。陈国舅却不以为意,一路狂笑,驾着兽骑,口中不停絮叨“朕今日初登大统!文武百官,各进官爵一级。沿路百姓,另有封赏!”
众官员细细揣摩之下“国舅爷这莫非是痰迷心窍,以为自己成了皇帝?”
一时间,陈国舅疯癫自称皇帝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家家户户无不张灯结彩,拍手称快,感叹老天有眼。更有那喜欢凑热闹,生是非的顽主簇拥着陈国舅的队伍,沿路戏谑的喊道“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早有陈国舅家丁上来驱赶,陈国舅却伸手示意道“我真命帝王,万民拥护。还不快赏赐!”
家丁无法,哭笑不得的将碎魔银扔撒出去。换取众百姓一片哄笑。
国君闻知国舅疯癫,亲自前来探望。哪知刚一进府,陈国舅已迎面扑上来。陈国舅未着外衫,头发蓬乱,满面灰尘。他上来撕扯国君的龙袍,口中振振有词道“竟敢身着朕的龙袍,还不给朕快快脱下,快快脱下!”
龙颜大怒,将陈国舅九族免为庶民,行乞为生。府邸拆除,家产抄没,家丁丫鬟卖为奴婢。曾经顶级一时的一国权臣,顷刻间沦落在烟花巷。
“朕今日初登大统!……”陈国舅狂笑着,双手高举,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噗”一盆洗脚水当头浇下。
小流伤搀扶着不灭从树林处归来,正望见疯疯癫癫的陈国舅一身湿哒哒的,在街上胡言乱语。见对方此状,二人相互摇摇头,一声叹息,慢慢走远……
流伤慢慢轻启眼帘,这些往事在心头恍如昨日。后来,她总也忘不掉河洛冥王伟岸的身影,河洛冥王在他心中越来越接近神。
而不灭,那个稚气的男孩,最终了解河洛冥王和陈国舅之间微妙的关系,他开始变得憎恨,希望有一天找到河洛冥王复仇,情感上的诧异最终造就了俩种不同的结局,流伤成了让万民欢呼的高贵天女,而不灭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鬼王。
一个为了大爱而舞动,而另一个为了仇恨杀戮万千。
“流伤!”矗立在一座高寒的雪山上,不灭鬼王用王者的姿态傲视天下“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心中的战神,向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