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王委任的印信到齐之后,王子凌便率领金菊卫浩浩荡荡的开拔范邑了,临淄至范城走陆路起码要千里之遥,常规行军两日便到。
王子凌等人出了临已远,前头胡三来报说有信使来找王子凌。王子凌稍作疑迟,便让胡三将来者请了过来。
信使乃一粗面带剑武者,骑着一匹老瘦之马,看脸上皱纹该有五十岁上下。但王子凌见此人靠近心中却莫名的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可是范子凌范大夫?”武者不卑不亢的道。
“正是范子凌,敢问壮士为何人做使?”
“家主人就在旁边小道之中,特请范大夫抽空过去一叙。”
“你家主人是?”
“鄙人不便说。”说完武者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粗纸来递给王子凌。
王子凌面露疑惑之色,但也没说什么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小三带队到前头稍息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策马往武者所指的方向而去了。
“大哥,小心呐。”
“无事,无事。去去就来。”虽然王子凌嘴上这么说,但是胡三还是派了几人跟在王子凌不远处。
一辆单驹马车静静地侯在土道中央,只有一名比武者更老的赶车人车夫立在马车边,见王子凌到来伸手示意王子凌入马车之内。
王子凌稍一闪犹豫之色,瞥见胡三等人戒备在后方也就释然了,下了马大步走近马车,伸手迅速翻起车帘,顿时戒备之心荡然无存了。、
“楚月姑娘!”
只见偃楚月端正跪坐在马车之内,一丝不动,只有眉宇之间、明眸之中依然透露出淡淡的伤感之色。
偃楚月见到王子凌立即换上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道:“范大夫你来了,快进来。”
王子凌一愣,没明白过来道:“进去?”
偃楚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子凌不明所以却也不多想就钻进马车内,与偃楚月相隔仅仅不到一米,正面对视。
偃楚月见王子凌近在咫尺目光大胆的盯着她脸上,顿时耳根微烧,歉意的道:“范大夫见谅!在范大夫赴范途中截下范大夫,实在唐突之极…但是楚月权衡再三,又不得不为……”
“楚月姑娘多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王子凌又不是什么王侯将相怎么不能拦截?楚月姑娘,我们…不是朋友吗?”王子凌定定看着楚月。
“朋友?”楚月一愣,虽说认识的人不少了,可谁会在意是不是‘朋友’?而朋友的范围定义又在哪里呢?更何曾有几个人认真考虑过‘朋友’二字。
偃楚月低眉动了动睫毛,并没有回答王子凌,只是含糊一笑。
“楚月乃是女闾贱籍腆着脸皮这个时候来寻范大夫总会有些不妥……”
“所以……你连脸面都不敢露一个,就怕连累我受人闲话么?”
楚月艰涩的点了点头。“还请范大夫莫怪!”
王子凌叹道:“姑娘如此为我着想,我怎会怪你呢?更何况那些好的坏的名声我也不在乎!”
偃楚月听后不知在想什么,默然不语。
“哦,对了,楚月姑娘如此匆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其实…其实并非大事,楚月此来是想范大夫解释些误会的。”
王子凌淡淡一笑道:“可是你那看门小厮之事?”
偃楚月一怔,道:“你都知道了?”
王子凌戏虐的道:“第一次不知道,并且把我伤的不轻呀。”
偃楚月却是认真的直了直身体,然后给王子凌弓了弓身,歉意的道:“其实门奴之举也是经过楚月默许的,只是楚月却忘记吩咐俾女去通达楚月之意,还请……”
王子凌打断道:“我说了我们不是朋友么?你我刚见面,这是楚月姑娘第三次向我表示歉意了。这些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正因为我知道楚月姑娘之难处,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所以我才没有为难那个门奴。”
“多谢范大夫。”楚月脸上一红,呐呐的道。
“呵!难道姑娘平日里都这么严肃吗?”
“范大夫之意?……”
王子凌上上下下看了楚月一个来回,发髻不乱,玉翠不响,衣赏伏贴在身,双手整齐的叠在袖中。从王子凌进来那刻,楚月的下半身没移动过分毫……
“双腿长时间压在身下会使血液不通,双腿发麻,长此以往肌肉会萎缩的,而且……可能一双好好的长腿,可会变形的哦。”
“这……倒是无人说起,不过楚月也并非整日这般枯坐的,我跳舞之时可曾如范大夫所说血液流通了。”
“哈!正是,楚月姑娘跳的舞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最美的舞。”
偃楚月面作羞状,咬了咬嘴唇道:“若范大夫不弃,他日为君献上一舞。”
“真的?”王子凌激动的喜形于色。
“嗯!”楚月轻声应道。偃楚月话一出口,总觉得心中慌乱如麻,神色极不自然,忙转开话题道:“范大夫,如今天色不早了,楚月不便久留范大夫了。”
王子凌迟疑一下,道:“嗯,我也该走了。”王子凌也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等太久。
“那…楚月姑娘我们后会有期了。”
“范大夫一路顺风。”
王子凌掀开车帘那刻,楚月心中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总觉得命里缺少什么。
王子凌掀开车帘,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老马武者,心中一动,一时间犹豫该不该翻帘下车。
偃楚月见王子凌掀帘却不下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