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的那些护卫是个什么出身,怕是天下间没有人不知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在江湖中都有呼风唤雨之能。
这些人投效宋国公没有人会意外,然而当郦城郡主得了陛下允许,带着国公府的那群护卫四处剿匪的时候,着实的让不少人吃惊。不仅是吃惊于陛下和宋国公对郦城郡主的宠爱,更是吃惊于那些草莽绿林竟会心甘情愿的跟随一个小姑娘。
他们不是陪着郦城郡主玩,而是真的在扫清各州郡的残余匪类。这些年来,所有人也都将国公府的护卫看做了郦城郡主专属。
如今郦城郡主就要成婚,有些人觉得宋国公可能不会愿意将这样一群人送进景王府。然又有些人却是以为,郦城郡主和景王殿下成婚之后,宋国公府便和景王府一气连枝,不说那些护卫,宋国公所有的都将成为景王殿下的依仗。
而就在京中那些闲人议论的时候,城南洛家校场里却是慌成一团。
“眼瞧着郡主的婚期就到眼皮子底下了,咱么连怎么送亲都没准备好。”华子揣着袖子,瞧着校场内排的乱七八糟的阵仗撇了撇嘴。
梁烈白了他一眼,说道:“本就是我们亲卫的事儿,你们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做凑热闹?咱们跟了郡主这么多年,如今郡主出嫁,怎么能让你们占了机会?”李彪光着膀子走了过来,说话的时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呵!瞧你说的,郡主出嫁,你们还不是要一直跟着?”梁烈双手抱胸,没好气道。
李彪却道:“可咱还是国公府的人啊?吃住还是在这儿,你可别以为日后这校场就是你老梁的天下了。只是辛苦国公府里的护卫都得是你们担着了。”
“以前你们跟着郡主出门,府里还不是咱们兄弟担着。以后……”梁烈撇了撇嘴。“你们可能要闲的发毛了。”
郡主成了景王妃之后,又怎么可能还依旧会如以往一般四处走呢?想着自家郡主日后就要在王府,守那些繁琐的规矩,梁烈也是为她感到委屈。
李彪撇撇嘴,说道:“反正咱这条命早就许给了国公爷,其他事儿咱啊只要听命就是了。”
“当初咱们进京之后,国公爷也不再统兵。那个时候,国公爷就想着让你们得个自由,可你们赖着不走。如今郡主都要成亲了,怕是要等着郡主给你们这些人养老了。”
“还别想着笑话咱们。你们这些国公爷的亲兵还不是指望着在国公府养老啊?”李彪笑道。
梁烈冷哼一声,却是没有接过话来。他们都知道,国公府已经是他们的家,哪里能够轻言离去?
见梁烈不说话,李彪倒也不以为意。“我说老梁,你和江儿姑娘什么时候成亲?”
“……”梁烈撇过眼,看着校场,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李彪如何不知道梁烈的性子,便笑道:“你倒是别装啊?这新做的衣裳都穿上了身,你难不成还嫌弃人家姑娘不成?”
梁烈听李彪这样说,似乎有些急了。“胡说什么呢?”
“那不就得了,江儿姑娘除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还配不上你这个大老粗了?如果真的动了心思,就快些定了,省的耽误人家姑娘。”李彪凑近低声道。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真不在意还是装模作样,京中不少公子少爷都惦记着江儿姑娘。若不是因为牵扯到了国公府,不然人家姑娘早就被人抢走了。而就这样,也有不少找了人前去说项的。他可是听闻有人给了平妻的名分,只等着人家姑娘点头了。
然而那江儿姑娘以后可是要成为他兄弟夫人的人,他这个外男没道理碎嘴的去议论这些。只盼着梁烈这家伙别真的因为放不下古灵姑娘,而让人家江儿姑娘等久了,伤了心才是。
李彪虽然话未说尽,梁烈却是知道他未尽之言。只听他叹道:“有些事儿我早就放下了,毕竟也是咱一头热,纠缠不放不是咱做的事儿。而江儿姑娘……你说咱们虽然这么些年一直在京中,可保不齐那天国公爷披挂上阵,咱们可是都要跟着的。到时候有个万一,留下她一个人可怎么是好?”
都是刀口上添血活下来的兄弟,双方顾虑子也都是明白。
李彪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以为你想的这些人家姑娘不会想?嫁人多大的事儿啊?她们想的要比咱们男人多。所以,有些事儿你还是和人家说明白了,如果人家不介意,你反而扭扭捏捏的,那就不是个汉子了。”
梁烈没好气的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给拍下去,说道:“来,校场上走一遭,看看咱是不是汉子。”
李彪瞅了一眼校场内练的稀里糊涂的那些人,撸了撸袖子。“那咱就来一场。”
训什么训?咱们跟着郡主这些年来啥时候给她丢过人?
李彪的话言犹在耳,梁烈也是觉得有些话自己得和江儿说明白了才行。等这日不在府中当值,梁烈便打算去找江儿。
然而就在梁烈刚刚拐过最后一个巷口,却是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与江儿纠缠。梁烈立时大喝道:“哪里来的无赖!”
那书生闻声往梁烈这里一看,见人扑过来,也不再纠缠转身便离开了。梁烈想要去追,却是被江儿拉住。
“别追了。”江儿摇着头。
梁烈被江儿拉住,也不敢将人甩开,生怕把人给伤了。看着那人走远,梁烈只得是无奈道:“你拉着我作甚?”
江儿慌忙将手放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