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凤非离。
叶海蓝抿唇,扭头就想走,他已飞掠至她身边,伸手拦住她,硬是扣住她的肩膀,阿宝见状,识趣地消失,叶海蓝冷冷地看他一眼,“放手!”
“不放!”
多少次,他们之间出现过这样的对话,她总是说,无恨,放手,他却固执,不放。纵然千般伤害,万般辜负,他总是不放手。说到底,并不是他没想过放手,而是想要放手的勇气,在日渐一日爱她的时候,被他弄丢了。他拿得起,放不下。等他真正放手的时候,她却魂飞魄散,他又十世追寻,既是如此,为何他要放手?这女子是他的,注定是他的。
她越是挣扎起来,想起今日他冷漠的眼神,她满腔的仇恨和委屈化成呜咽和愤怒,挥拳就打,一拳一拳砸在他胸腔,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她那般无助,只想寻求希望,哪怕他给她一个希望的眼神,也总比冷漠好。她面对哥哥的死亡,他却吝啬给她一个期待,纵然知道希望渺茫,可总比没有的好。
他打不还手,只是紧紧地扣着她的身子,让不算轻的拳头都落在他身上,他闷声承受,就是不愿意放手,低低的呜咽声哭得他心都揪起来。
饶是她再凶,再悍,打了许久,也累了,出气够了,她一擦眼泪,又去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抓在怀里,“出气了?”
“走开,我不要见到你。”她怒道,却推不开他的怀抱,推着,推着,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怎么了,慢慢地乖顺了,倚靠在他怀里,她贪恋这样的温暖,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没有立刻给她一线希望,可总算再最后,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就够了。
不是吗?
她不该太过于苛求凤非离,正因为心中有期待,所以才会觉得,他这般不好,那般不是,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总是太苛求了。她若不喜欢,她走便是,没人逼她,没人求她留下,她何必受气,说起来也不过是自己愿意罢了,既是如此,她又怎能把自己的不如意都怪在他头上。
有时候,她需要的也不过是这样温暖的怀抱。
他抚着她的长发,低低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海蓝,别再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我知道,你不想我走。”
“自恋。”她咕哝了声,却没再张牙舞爪地让他离开,他总是轻易地抓住她的心思,总是那么简单就让她不知所措,真实的样子无可遁形。
想起凤凰刀,叶海言,海蓝的心一瞬间又冷下来,她怎么忘了这事,她从殿下府中出来,叶海言就去找也凤非离,紧接着,她就听到凤凰刀和墨轩的事。这不免太过巧合,这是人为,还是……她仿佛被一盘冷水泼下来,瞬间凉透了。
她不想去计较这些问题,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有的苦衷,可死的人是她的三哥,她怎么能不问,如果他是利用叶海言,故意如此,这男人,她还能有期待吗?
硬了硬心肠,叶海蓝推开他,问:“叶海言帮西门墨轩拿到凤凰刀,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凤非离看着她,她还是不懂得委婉一些问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也不管这些话是不是伤人,她心中有疑惑,总是这么不加修饰地问出来。
虽气她的不了解,可又能怪谁?若不是海蓝如此直白,他和她之间,猜来猜去,误会岂不更多。
“我没料到这事。”
“也就是说,是叶海言的意思?”
凤非离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叶海蓝冷冷一笑,“别在这里给我摆无辜,你给我的印象,又是什么样的人?轻佻,sè_láng,高傲,蛮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冷酷无情,你在我心里还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谦谦君子,正直宽容?你做梦没醒呢?”
可她气恼的是,即便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混蛋,她还是喜欢他,有谁比她更白痴,更悲剧吗?都认清一个人的本质也不懂得把他扔了。
“海蓝,我再轻佻,再sè_láng,也唯独对你如此,我再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冷酷无情,也不曾把这些都用到你身上。”凤非离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不是要把这颗心挖出来都给你,你才能信我?”
叶海蓝一震,他这是说什么?表白?她抬眸看了看天,一切正常,那就是他不正常,他不喜欢叶海言吗?怎么对她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真是够了!
真讨厌他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凤非离,你别再和我说这种话,我会误会,会当真。”叶海蓝自嘲一笑,转身便走,她哥哥刚死,这些事,她不想去碰触。
“站住!”他冷冷地喝,总算褪去那层柔情,换上冷酷,“说清楚!”
“我们有代沟,总是不清不楚。”叶海蓝淡淡道,“凤非离,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去奢求一个心中无我的男人,你不是爱叶海言吗?那就不要来和我搞暧昧,我讨厌你这种态度,叶海言受伤,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去道歉,连原由都不问。你让她自由出入你的府邸,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她来和我说,最终我们会分开,她和你会是一对,我连反驳都找不到借口,我连大声说一句,凤非离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谁。”
“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叶海言,所有人都看着我的笑话,我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这个说,我们不会有结果,那个也是,我们不会有结果,说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