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豪走过来看着熊沙手臂下的烟头烫伤,再一次陷入了思考。
好半天,江国豪才说道:“两年前有一起案子,连着死了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每个人身上都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手臂下面也有这样的烫伤,烫伤的位置不仅一模一样,就连烫痕也都是女士香烟。当时接手案子的是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刑警,但是,案子直到他退休了都还没有破。今天看到这样的伤痕,才让我又想起了他那没有破的案子……”
“那两个青年的死因是什么?”我问道。
“当时我也看了看那起案子的一些照片和资料,死者是被活活虐死的,比熊沙身上的伤痕要多很多,也更严重些,简直就没把他们当人看一样。”
“施虐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我问道,很多时候会因为别的案子而牵扯出以前没破的案子。
“除了烟头烫伤的位置和大小是一样的,那两个死了的青年人身上的伤痕要狠很多。这样相比的话,似乎手法就不同了。”江国豪犹豫的说道。
“施虐着如果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受虐者,那么施虐着就会下手轻很多,毕竟找到一个愿意受虐的不容易。一旦遇上的是不喜欢受虐的,还严重反抗的,施虐着就会下狠手,往死里虐。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固定的习惯,不论经历了多少年,都很难改变,所以,我还是很怀疑,如果熊沙手臂上的烫伤是顾美雪做出来的话,那么两年前的案子,我就会怀疑跟她有关了。”我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我们就去顾美雪的家看看。”江国豪和我一样,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她自己的家吗?”我问道,上回江国豪就说过要去查查顾美雪和邓袁州他们两人的另一个家。结果,无巧不巧的先查了邓袁州的家。破了尚伶伶的案子。
“对,我们现在就出发。”江国豪依旧不改风风火火的性格,说走就走。
我刚将熊沙推进了陈尸柜,一直飘在门口的邓怡小婴灵霎时变的欢快起来,接着,一个微胖的人影就走了进来。一来把刚走了几步的江国豪给拦了下来,抓住他的手,不停的握着。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几天没见的邓袁州。
“江队长,感谢你这么快就破了案。抓住了害死伶伶的凶手……”几天没见的邓袁州,已经瘦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好,可见,在知道了真相后,遭受的大打击也不小。
“应该的,应该的。”江国豪连忙说道。
谢完了江国豪后,邓袁州又看向了我:“于法医,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伶伶竟然是被毒死的……”说话间,邓袁州的声音里有了哽咽。
一直跟着邓袁州的邓怡,也顷刻有了伤心的模样。
“死者已逝,节哀顺变吧。”我脱下手套和口罩,安慰道:“邓先生,我有个请求。”
邓袁州用手一抹眼睛,看着我:“说吧,什么请求?”
“你在家给你未出世的女儿立个牌,每天早晚供奉她,就算你们无缘做这一世的父女,可怎么说她也投胎到了你家,你就在有生之年好好待她一回吧。”我说道。
“好,我就听于法医的。”邓袁州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
最高兴的就是飘着的邓怡,它几乎是拍着双手的在空中翻滚。
“好人有好报,邓先生,你的善心会帮你有好运的。”我说出了心里的感慨,能够对未出世的孩子这样的负责,真算是有心人了。
一听我这样说,邓袁州顿时驱散了脸上的哀愁,欣喜的看着我:“真的吗?”
“真的……”我看了一眼邓怡,最后把心一横:“其实,你未出世的女儿一直都在这里。”
闻言,邓袁州猛然转动身体,到处看着,脸上虽然有惊异,但是没有害怕,当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时候,不免有些激动的问着我:“于法医,你能看见它吗?”
我点点头,看在邓袁州如此仗义的份上,我也不怕被人当成怪物看了。
“它就在你的身边,你哭它就哭,你笑它就笑,你没来的时候,它天天在门口盼着你,喊着爸爸……”
随着我的一字一句的说起,邓袁州顿时又开始了眼泪汪汪,大口大口的哽咽着。
“邓怡这个名字就是它自己选的。”我说道。
“女儿,女儿……”邓袁州对着四周不断的喊着。
邓怡则是不断的应着:“爸爸,爸爸……”
我默默的擦着眼泪,这样阴阳相隔的一对父女,真是让人看的心酸不已。我拿起笔和纸,快速的描描画画,十几分钟后,我将手里的纸递给了邓袁州。
江国豪和邱海都凑了过来,一起看向了那张纸。
纸上画着的是一个微胖且满脸泪痕的男人,对着空气说话,而在他身边飘着一个也同样是满脸泪痕小婴灵,在对着男人无比依赖的哭着。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邓袁州和邓怡这对谁也看不见谁的父女。
将画上的人物和现实中的人物一对比,邱海露出了钦佩:“小枫,没想到你画的如此有神韵,真厉害。”
“我在大学的时候,学过素描。”我对着邓袁州说道:“这就是我看到的场景,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邓袁州拿着纸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画上的小婴灵:“女儿,邓怡,原来你真的存在啊……”邓袁州一把抹掉一直就没断过的眼泪,对着空气说:“邓怡,走,跟爸爸回家,爸爸给你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