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便发生在那一瞬。..
楚琏澈伸手将挡在自己的人往旁边一推,正待他欲一掌劈下那名黑衣人的时候却不想一抹白影从自己眸中掠过,待反应过来时却也晚矣。他只能惊讶错愕的看着那女子扑倒在自己的身前,红唇处勾勒出一抹轻浅的弧度。
她,不是说离开么?她,不是说不想和自己再有任何的纠缠么?
他又怎料想得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调转回头,又怎想得到她亦会挡在自己的前面。
伴随着楚琏澈一掌劈在那名刺客的天灵盖上,一道道急促的喊叫声四起。
“夫人。”
“夫人。”
……
步云卿却觉得自己再无力气应答了,那剑直接没入了她腹中,垂首之际便可见点点殷红低落在地。
其实她也真够傻的,既知以他的身手定然能够避开这刺客的一剑,她又何必在趟这一趟呢。此番倒好,他安虞无恙,她倒是身受重伤,这腹中的胎儿也不知还能否保住……
孩子啊,娘亲怪胎七月实属不易,你当争气些,好好的在娘胎里待着,莫要叫为娘担心可好?
“你,就又是何苦呢!”
楚琏澈伸手动作轻柔的环着倒下的人,似叹息,却又似带着一丝怨怒的说道。
以自己的身手又何须她替自己挡下这一剑。
步云卿亦叹了一声,她也想知道自己这是何苦来哉!她本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在过问这些事情一走了之嘛,那么又何必在掺和其中,这世上怕也就只有她最傻了。
“晨风,快,找文昊过来。”
楚琏澈看着气息已经渐渐虚弱的人,心底闪过一抹慌乱,抬头朝着已经走到跟前的人,大声的喊了一句。
闻言顾晨风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似一阵风般的速度纵身掠去。
剑身入腹中,拖得太久怕是会失血过多,然而当他将手覆在那剑柄上时手却不由得颤了颤,一贯杀伐果决的右手却竟生出了一丝胆怯。
半晌后,声音幽幽的说道:“会有些痛,你且忍着。”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步云卿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朝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这剑一直搁在她的腹中她也不甚喜欢,而且对自己腹中的胎儿亦没有好处。
“保住孩子。”步云卿双眸凝视着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坚持,即便是不懂武功她也知道自己此番伤得不轻,“若是,我是说若是没办法的话,保住孩子。”
楚琏澈看着她,抛下了一句,“此次本侯自有定断。”
若是到最后真的走到母子只能选择一人的话,那么他也只有舍子保母,孩子日后若是想要的话自然会有,但是她却只有一个。
“瑾天,药。”
楚琏澈说这话时右手已经递了过去,而此刻的杨谨天也早已经在步云卿出事后便从冷易的剑下抽了身,而自然,为了避免让冷易和一行刺客脱身逃离他自是让侯府中的其他护卫将一众刺客团团围住了。
听到这句话杨谨天大踏步上前了一步,与此同时从腰际掏出了一精致的小瓷瓶,然后倒了两颗药丸递了过去。楚琏澈接过药丸,看了一眼神识已经有几分不清的人,轻轻的掰开了她的嘴巴,然后将药丸送了进去,但是那两颗药丸却一直含在她的嘴里不见咽下去,只见他眼眸一沉。
“步云卿,你若是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那么就得听本侯的话,将这药丸咽下去,若不然……”话到此处,楚琏澈声音低沉了不少,话中带着一抹警告。
昏迷之中步云卿似听到了什么,声音迫切的低喃了一个字,“不……”
而因着这一声开口,那两颗药丸倒是成功的顺着她的喉咙咽了下去。见状,楚琏澈心里面似是松了口气,这药丸是慧隠大师当初所赠,乃护住心脉的灵药,以她现如今的状况,若是不护住心脉的话,只怕是很难坚持到文昊赶到。
然而即便是将护住心脉的药丸喂她服下后楚琏澈仍旧还是不太放心,另又输了一些内力。待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朝着静候在一旁的人望了过去,那一眼的含义于杨谨天而言自然是猜得出来的,然而也正是因为明白二爷的意思,他这心里面却升起了一丝怯意。
楚琏澈又怎会看不出来他的顾虑和担心,但是……
“我怕待会拔剑的时候她会坚持不住,所以便只能交给你了。”
闻言,杨谨天只好微蹲下了身子,然后将自己的右手附在了那道剑柄上,复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声音带着几分轻颤的唤了一句,“那个,二爷,我……”
楚琏澈朝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顺势将怀中的人又搂紧了几分,最后似想了想,抬起右手将自己的胳膊凑到了步云卿的嘴里。
“二爷?”
楚琏澈没有回答,却只是道了一句,“好了,开始吧。”
杨瑾天顿了一下,然后目光一刻不转的紧紧的看着手中握着的剑柄,最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眼眸一睁,里面划过了一抹坚定。
伴随着剑身拔出带出一串血珠,只见那陷入昏迷之中的人发出了一声痛呼,贝齿就那么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琏澈只觉得牙齿刺入肌肤,带来阵阵钝痛,伴随着丝丝殷红从那被咬处流出。楚琏澈蹙了蹙眉头,但却是任由那人咬着。
“瑾天,封住她的穴道。”
在剑被拔出的那一瞬楚琏澈当即沉声吩咐了一句,闻言,只见杨瑾天右手快速的在步云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