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到这里也就差不多接近于尾声了,只待第三场的赛事结束便能选出此次的头筹究竟花落谁家。但是,这第三场的比赛内容那位徐娘却并没有公布。
“对了,你可知这第三场比赛比的是什么?”
夏侯鹰微微的摇了摇头,“除了这前面的两场比赛是事先就公布好的内容除了这幻音坊的坊主徐娘知道外只怕是再也无人得知了。”
步云卿颇为讶异的挑了挑眉,“看来这幻音坊的花魁争夺赛道道把关倒是挺严格的,这坊主徐娘倒是不简单。”
这样的人物她倒是有了想要结识的冲动了。
“怎么,对那位幻音坊的坊主很感兴趣?”
步云卿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眼中表情错愕。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夏侯奕在心中一笑,其实倒不是他学了什么读心术,实在是这丫头的表情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任谁都瞧得出来。
“不过依在下看……”说着目光在她的身上掠了一圈,“看夫人的衣着打扮,想来应该是哪位府上的,如此想要和那徐娘结交怕是不太可能。”
纵然那徐娘在如何的厉害又如何,但终究逃不过“风尘女子”四个字,因此别说是结识了,即便是见上一面也会招来非议。
“那又如何?我只求凡事问心无愧,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若是为人处世皆要时时去考虑别人的想法,那活着岂不是会很累?”
夏侯鹰怔了怔,而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夫人这话倒也在理。”
倒也像这丫头的一贯风格。
第三场,也就是最后一场比赛,终于在众人翘首企盼中拉开了序幕。
只见两名壮汉抬着一道长约五尺,高约三尺的屏风走了出来,然后摆放在正中间的位置,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那屏风上赫然挥着一副棋谱,而在棋谱上竟然摆放着一颗颗红黑棋子,交错而落,只在棋局旁一左一右各放着一兵一卒,那些棋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的,竟然也不见掉下来。
众人看罢后一个个的露出诧异不解的表情,一门心思都扑在那第三场的比试内容上,纷纷猜测难不成这第三场比的是对弈?
夏侯鹰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人,开口问了句,“夫人可有明白?”
步云卿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时半刻的她还真不知道那徐娘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人不解,想来那徐娘应该会有所解说才是。
然而,出乎她和绝大多数人的预料,那徐娘自让人将那屏风摆放在众人的面前后便静静的站在了一旁,什么都没说,一时之间场面闹翻了。
步云卿看了一眼喧哗四起的场面,侧身看向位于自己身旁,一脸淡然的某人。
“公子可是已经猜出那徐娘的用意了?”若不然,又为何会这般的淡然。
夏侯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却不作多言。
见之,步云卿郁闷的撇了撇嘴,然后掉回头再次将目光转向那艘画坊,只见那最后剩下的三人皆站在屏风前蹙眉凝思,于是她不由得打趣着抛下了一句,“看来此关难度系数很大啊,这若是到时候你我二人都未曾睹对,公子你说这顿饭呢是请还是不请?”
“自然,还是要请的。”中间夏侯鹰故作顿了一下,然后笑意荡漾的抛下了一句。说完这句后步云卿便见他神色恣意的摇晃着手中的那把折扇,口中还自顾自的念念有词。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三思后行,步步为营,行动虽慢,何曾后退。
步云卿只觉一抹光亮掠过心头,神色一怔。
见此,夏侯鹰便知自己适才那句话起了效果,某人已经听进去了。
人生如这棋局,有人希望人生如炮,厚积薄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人希望人生如車,雷厉风行,不动如山,动如脱兔;也有人希望人生如马,志在千里,若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有人希望人生如相,胸有成竹,穷善其身,达济天下;却也有不少人希望人生如士,如履薄冰,方寸之间,力挽狂澜;但是更多的人却希望人生如帅,运筹帷幄,谈笑之间,一朝兴亡。车马炮将士相,人人都想做这六子中的一个,却唯独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那六子,这世上更多的还是那无名之卒,虽不显眼,但却同样勇往直前,剑锋所指之处亦可以所向披靡。
“若是我,我倒也想做那简简单单的一兵一卒。”
“是吗?”夏侯鹰听了她这一句似说与他听又似自言自语的话,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只见那三人相继低垂着头放弃,事情也果然朝着步云卿最不想见到的最糟的情形发展而去,因此人群中不乏有大多数的人满心失落。
夏侯鹰看了一眼旁边并无太多表情的人,勾了勾唇,调笑了一句,“唉,可惜了,若非夫人有孕在身,想必以夫人的容貌和才情,只怕这花魁之尊便是夫人的了。”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小姐岂是那些人可以作比的。”
听了夏侯鹰这一番哀叹,竹儿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怒瞪了过去,甚是不悦的说道。
“好了,竹儿,这位公子不过是同我开个玩笑罢了。”步云卿伸手轻轻的扯了下气的表情的某人的衣袖,无奈的说道。
小姐都发话了她还能怎么着,于是冷哼了一声别开眼,心里面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这男人言行举止太过轻浮,一定不能让小姐单独和他呆在一起。
幻音坊历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