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触及之地满是猩红一片,从来没有哪一刻步云卿会觉得那血红的颜色如此的刺眼,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
她,最终还是来迟了么?
在念儿用mí_yào迷晕自己的时候她便隐隐的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但是她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步云卿转身看着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人影,声音极轻,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那语气之中的质问。
这是什么?这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难道他不知道于自己而言,念儿同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形同姐妹了么,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怎么可以在杀了人后还如此淡然?
“为什么?”
一声问出,不见回答,步云卿又沉声问了一句,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怒意。
“夫人,事实……”
“晨风。”
楚琏澈突然开口,打断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话。
顾晨风张了张嘴,最后沉默的将头转向了一旁。
“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为什么宁愿沉默也不给自己一个回答,难道就这么难以解释吗?
“为夫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
说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利用了她,还是说自己是为了封口才杀得她?
“好,妾身知道了。”
良久后,步云卿幽幽的道了一声,然后缓缓起身,“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回去了,至于念儿的遗体,还望爷能够妾身的面上给个好的安置。”
“既然如此,那为夫陪你回去好了。”
楚琏澈看着已踏步走到自己跟前的人,语气甚是温柔的说了一句。
“不了,妾身自己回去就行了。”
步云卿垂首看了一眼拉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温厚的温厚的大掌,最后缓缓地挣脱开了。
楚琏澈看着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人,低咒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人拦腰一抱,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步云卿一个不妨心下一惊,大声叫了一句,待下一刻反应过来后双手撑在楚琏澈的胸口处不断的挣扎。
“妾身自己走回去便行了,所以请爷放我下来。”
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因为她怕自己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压抑不住自己,朝着这个男人宣泄。
对于怀中人儿的话,楚琏澈似未曾听到一般,依旧大踏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他知道她心里面有气憋着,他倒宁她将一切的委屈和怨气发泄出来,那样,至少他心里面会好受一些。
“爷,妾身真的累了,不想与你争执什么。”
所以请放开她,在她没有发火之前。
“……”
沉默,步云卿只觉得心里面有一团火在缓缓地上升,再也压抑不住了。
“楚琏澈,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
楚琏澈垂头看着一边咆哮一边捶打着自己胸口的人,下意识的将手臂的力道收拢了几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将怀中的人跌落在地。
“夫人,别闹,我们回去再说可好?”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他可没有忘记眼下自己怀中的女人可是怀有身孕。
文昊交代过,孕妇要切忌太过情绪化,像这般动怒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楚琏澈,我没有和你闹,所以请你放我下来。”
难道他以为在发生了刚才那件事后自己还能如此淡然的面对他吗?
楚琏澈看着一脸怒意的人,沉默良久,到最后终于缓缓地将人放下了。
双脚落地后,步云卿转身头也不会的毅然朝着前面走去,因为走着太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崴了一下。
见状,楚琏澈心里面一慌,未经多想脚下几个移步奔了过去。
因为心里面有气不想让人小瞧了,步云卿硬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侧身看着已经伸到自己面前作势要扶自己的那只手,然后背脊挺直的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身后,楚琏澈看着那道走在前面的倔强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紧紧地跟随在后。
一段路,彼此两个人却觉得走的十分的艰辛。
自从那日以后,侯府上下的下人明显的察觉到了侯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往日里,侯府中时不时的便会听到夫人轻灵的笑声,但是这些日子整个漓苑却是一片寂静,仿佛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见声音。而好不容易性子暖了一些的侯爷,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发的阴晴不定了。
“啪……”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杂乱的声响,只见偏厅内狼藉一片,艳红的地毯上全是被扫落在地的菜汤以及破碎的碗碟。
“二爷……”
站在一旁的常清见着这一幕,心下一怔,看着那站在桌前一声寒意的人,略带着几分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都不要吃了好了。”
楚琏澈冷冷的扫了一眼那残败的一地,抛下一句,下一刻衣袍一挥,大踏步走出了偏厅。
“瑾天。”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常清赶紧的唤了一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使了个眼神。只见杨谨天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马厩。
杨谨天追上后,看着牵了烈焰纵身跃上马背的人,急急地问了句,“二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城郊。”
闻言,杨谨天心下了然后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