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想向允求救,而允的鼾声此起彼伏,分毫没有要苏醒的意思,闻着这个东西腥臭的鼻息,他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局促的心跳,差点儿就尿裤子了。;
“闭目,屏气,不可妄动!”
恍惚中,费斯好像听到了女娲的声音,是的,是他心目中女神女娲啊!
虽然,从音色上分辨女娲说话与莫桑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女娲就是女娲,她声调总是能保留在一个key上,不急不忙,不骄不躁,这个世界上任何女子都不可能达到她那么平整的心境。
可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费斯不得不听话地闭上眼睛,闭上嘴,没有望她一眼,也没有向她说一句话。
“此为兹国的圣物,名为豪彘,毛如簪子粗细而尖端呈黑色,黑色部位着剧毒,一旦沾染必死无疑,这豪彘专为看守火树而生,嗅觉敏锐,而你和莫桑二人因食用过祝余草今日无进食,只要闭目,屏气,便可逃此一劫!”
女娲说的不错,不一会儿功夫,那股暖暖的、温湿的气流就感觉不到了,想是感觉不到费斯的气息已经走远了。只是,即便如此,费斯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或者出气,生怕那豪彘再朝我猛扑过来。
虽然紧闭着双眼,却一刻都不敢睡。直到第二天允给费斯解身上的绳子,他才看到允和莫桑两个人已经采摘来了很多野果来。而比较反常的是,允脸上居然挂着些许微笑,虽然笑得那么僵硬,但到底还是笑着的。
“哎,他怎么了?”费斯问莫桑。
“这家伙,一大早拾了个宝!正偷着乐呢!”
“哦?什么宝贝?”
“喏,”莫桑指着费斯旁边的庞然大物说,“在你眼前儿都没看见,你瞎啊?!”
是那只豪彘,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因为皮肉的放松,它浑身的刺更加扩张了,死了?还是睡着了?费斯不知道,见莫桑好奇地将手伸向那些透明尖端乌黑的刺,他连忙拉住她,“喂!别碰,有毒!”
正拿着一个野果子在自己粗糙的皮肉上蹭来蹭去的允听到,立马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费斯问,“你怎么知道这虫有毒?”
“虫?”费斯轻蔑地笑道,“你居然把这货叫虫?!”
允似乎更加疑惑了,木呆呆地看着费斯,静默下来。其实,费斯心中的疑惑一点儿也不少于他,这货是怎么死的?女娲呢?女娲是因为他身处险境才苏醒的吗?好不容易才现回身,连面都来不及见一面就回头睡了,她是不是讨厌他了?
“哎,俩木头!你们想什么呢?”莫桑问。
“没,没什么!”费斯连忙说,他不想跟他们提女娲的事,有时候这种专属感能让费斯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呢,允?”莫桑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允。
允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着,这世间之活物甚众,统称为虫,确实不妥,不如细细分类,比如,可将它们分为四类,天上飞的为‘禽鸟’,地上跑的为‘兽’,有脚的能爬行者为‘虫’,没脚亦可爬行者为‘豸’,如何?”
费斯和莫桑都像傻子一样仰望着他,是的,费斯确信是仰望,这个允绝非一般人,定是上古时期的圣人,可是,为何在他的脑海古来圣贤中没有这么一个姓名呢?莫非,他在无所作为的时候便死于非命了?要不然就是我们后世听说到的那些圣贤都有欺世盗名的可能!对了,女娲说豪彘是兹国的圣物,这兹国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