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回了清月居,立即派出人手去了南王妃的院子里打探。
她临离开时,南王那烁烁放光的眼睛足以说明危险正在向王妃靠近,可是以她的身份,真的没有办法去阻止什么。
在这个时代,女人成亲之后就是男人的所属物,无论生死,不能拒绝。
不大会功夫回事的婆子进屋来向她回话:“南王妃屋里的灯灭了,所有下人全都被赶在外面廊下,屋里隐隐传来王妃的哭声……”
“王爷呢?”叶芷蔚追问道,“他可有离开?”
“没有,一直都在屋里……”
叶芷蔚让小莲给了那婆子赏钱,让她退了下去。
无需再猜疑什么,屋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已心里有数。
虽然她才嫁到王府时间不长,但她感觉得出王妃曾经极其爱慕南王,两个人以前也有过恩爱的一段时光。
可是由于庄侧妃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王爷若是能跟王妃合好就好了。”柳烟道,这么多年,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种种误会她也有所耳闻。
“此事关键还要看王爷是怎么想的。”叶芷蔚思忖道,男人通常都会以为,只要占了对方的身子,对方就会屈服,可是有一种情况却不在此例:那便是,心如死灰。
死灰是不会复燃的。
爱之深,责之切。
爱与恨不过是同一把双刃剑,伤已,伤彼。
只有用剑的高手才能懂得如何避开锋芒,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也曾替王妃设想过后路,要么离开南王,放弃所有一切,无论是现在的荣华富贵还是所谓的名誉清白,兴许还会成为别人饭余茶后谈论的笑料。
王妃的家族那边只怕也不会允许她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留在这里,不过是徒留伤心而已,她也不想看到风暮寒整日为此愁眉不展。
这种情况下,通常彼此分开一段时间,让对方都冷静下来才是正道。
叶芷蔚正托着下颌想着此事,忽听外面传来丫鬟冷淡的说话声:“庄侧妃,世子妃现在不方便见客……”
“怎么,世子妃莫不是病了?听说上次在安福寺里世子妃险些被那些男子糟蹋了,难道是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没好?”门外传来庄月琦讽刺的声音。
叶芷蔚猛地坐直了身体:这货来做什么?
不待她发话,门帘已然挑起,庄月琦身边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四个婆子进了屋。
叶芷蔚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抬眼打量着对方。
看这阵势,这气派,就连南王妃都不曾有过。
庄月琦扬着脸走进来,身上穿着细雪薄纱的浅红罗裙,外面罩着宝蓝泥金褙子,鬓发间戴着京城最近才流行起来的象牙镶金的宝梳,浑身上下,香气逼人。
叶芷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手扇着风蹙眉对小莲抱怨道:“快些把窗子开得大些,这种香料闻得多了会伤肾的。”
庄月琦原本扬着的嘴角不由得垂了下来,“世子妃此言何意?”这种香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她的,一直很得南王爷的喜爱。
“庄侧妃不知道么?”叶芷蔚瞪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这种香料在后宫里头可是大有用处……只不过常年使用的话会伤已伤彼。”
庄月琦微微蹙眉,皇后当初赏给她这种香的时候,只说它能使自己入得王爷青眼,可并没有说其他。
她打量着叶芷蔚,她就不相信,一个在镇国公府不受宠爱的嫡女会知道这些东西。
庄月琦冷静下来,也不待叶芷蔚邀请便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没想到世子妃懂的还真不少,真真让我大吃一惊,想来你也使用过这种东西吧,不然那日在安福寺,为何会被那么多男人……”庄月琦轻咳几声,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语言不妥,忙闭上了嘴。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安福寺怎么了?什么男人,就算我们世子爷不在这里,庄侧妃你说话也总要有根有据的吧,没得捕风捉影。”叶芷蔚端着小莲送上的茶盏,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暗火。
“听说你送给王妃一件冰蚕丝的袍子?”庄月琦皮笑肉不笑道,“啧啧,那可是稀罕物件,也只有宫后受宠的嫔妃才能穿得起,听说只要穿在身上就会把男人迷得颠三倒四的,不过我可要提前知会你一声,咱们王妃可是个正派人,见不得这种狐媚子的东西。”
“母妃是个正派的,我早已知晓,不过见不见得狐媚子……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习惯了吧。”叶芷蔚直接将此事影射到了庄月琦的身上。
王府里最大的狐媚子,不就是她么?还有脸在别人面前装圣母!
短短一会功夫,叶芷蔚已经猜出了庄月琦为何而来,只怕是南王爷到了王妃院子的事被她知道了,她恼了自己送给王妃的那件冰蚕丝的袍子,所以便寻了借口来羞辱自己。
若是她忍不下这口气,对方还会将此事闹大,这样南王就不得不出面调停此事,庄月琦自然也就达到了让南王离开王妃院子的目的。
庄月琦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我本也是好意,为的是怕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那日听说你在安福寺里招惹了不少男人,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在外面可都传扬开来,说世子爷是为了成全你的面子才把叶大少爷打了,他可是无辜的很呢。”
小莲与柳烟站在那里,气的直咬牙,还是柳烟在清月居的时间长些,斗胆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