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万万没想到,湖心亭中的女子竟然会是她的女儿陶妙仙。
怎么会是这样?之前她们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主角却换了人!
“快……快拦住他们!”陶夫人跺着脚。
旁边丫鬟婆子早已冲了上去,加上那男子并非真的投湖,只不过作作样子,这帮人涌过去又拉又扯,这才将陶妙仙放了下来。
一旁的杜夫人这会可是完全的放松下来,只要不是杜薇就好办,她也乐得在这里看热闹。
“不是说世子妃在这里歇息么?为何不见人影?”杜夫人道。
陶夫人脸涨得通红,怒目瞪着陶妙仙呵斥道:“世子妃呢?不是说她身子不适晕倒了么!”言外之意,她想让自己女儿尽快与眼前这个男子掰清关系。
陶妙仙这会吓的脸色惨白,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醒过来时却坐在湖心亭里,明明应该是杜薇坐在这里才对。
而且坐在亭子里时,她身子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直到这个男子突然将她抱起来说要投湖,她才突然觉得身子里血流畅通起来,高喊出一句向陶夫人求救。
“怎么?有人在找我么?”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杜薇与李细君正站在众人身后,玲珑跟羽儿侍立在一旁,态度恭敬。
陶夫人只觉太阳穴青筋乱跳,“这是怎么回事?”她怒道:“刚才有丫鬟说世子妃身子不适,我与杜夫人放心不下,寻思着过来看看,怎么亭中竟会是我的女儿?”
杜薇不屑的瞥了一眼亭中的那名男子,冷笑道:“怎么?陶夫人的意思莫非是说,在这里与男子私会的人应该是我,而非是你的女儿不成?”
陶夫人顿时一滞,半张着嘴接不上话。
这话也根本没法往下接。
她若回答,是,那她便有陷害的嫌疑,可是若要她这么忍气吞声的,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好好的女儿就这么给毁了……她还想着要当未来的南王世子妃呢。
陶妙仙这时已经顾不得仪态,直接冲上来,似要拉扯杜薇,“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明明是你约了男子私下相会,却害我担了这罪名……”
玲珑跟羽儿齐齐上前,准备拦住陶妙仙,以防她伤到世子妃。
可她们还没等出手,李细君却突然跳出来,一把将陶妙仙推了回去。
别看她年纪比陶妙仙小,但终究是武官世家,身上有些基础,竟将陶妙仙推得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李小姐,你这是何意!”陶夫人不满道,转身心疼的让丫鬟们将陶妙仙扶起来。
李细君本来就是个胆大的,而且她性子直爽,向来有什么便说什么,听陶夫人质问,于是将之前在湖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杜薇称自己头晕,到她掉进湖里陶妙仙却不肯施救……
不过她所说的这些事情中,并不包括青衣的存在。
被救上来后,她曾偷偷询问过杜薇,救了自己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却没有得到回答。
众人听了李细君所言,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
“要不是世子妃,我早就淹死在这湖里了。”李细君气愤的瞪着大眼睛,“你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你不是好人!我以后再也不来陶府了!”
虽是幼稚的气话,但是听者却无不动容。
杜夫人叹了口气,上前来拉过李细君的手,安慰道:“孩子,刚才吓坏了吧?”
李细君眼晴里含着泪珠,一脸的委屈,但却倔强的不肯掉落。
陶夫人见场面混乱,只觉头大如斗,突然瞥见身后亭子里立着的那个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指着那男子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私入陶府!”
那名男子并不十分惧怕,而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先是拱手施礼,而后道:“小生私入贵府,确为不妥,但小生此次也是受邀前来,并非孟浪之徒。”
“受邀?”陶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不知何人邀你前来?”
那名男子一指一旁的陶妙仙,“正是杜府的长女,杜薇杜小姐……”
听了这话,陶妙仙痛哭失声,向着杜薇道:“难怪外面传言你在万福寺与人私会,不想竟真有此事,我好心带你来游湖,你竟害我到这步田地,究竟是何居心!”
杜薇冷笑一声,“陶大小姐,你先别急着哭,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并不是谁的眼泪多便是谁占在理上。”
她转向那男人道:“你说是谁邀请你来此?”
“杜府长女,杜薇。”
“你说她便是约你之人?”杜薇一指陶妙仙。
“正是。”
“你血口喷人!”陶妙仙又怒又恼。
“不知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事?”
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看了看陶妙仙,“事到如今,你也休怪我不替你遮掩,当日在万福寺中,若不是你主动向我示好,又怎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物,面向众人道:“这便是当日她送我的定情之物。”
众人齐齐抬眼看,只见那人手中拿着一块银锁,当中是童子寿桃图,四周配以云纹装饰,背面刻着二字:莫念。
陶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故作惊讶状:“这……这东西不是世子妃身上的么?”
杜薇眼眸微眯,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哦?不知陶夫人为何如此确定此物归我所有?”
“自然是上香那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