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凉背对着傅其深,中间保持着一段距离,规规矩矩的。
“你没洗澡。”思凉忽然开口,傅其深看不清她是什么神色,“真脏。”
傅其深平躺着,瞥了一眼她瘦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你洗了?”
思凉被问住了说不出话来,停顿了几秒才道:“我在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你的衣服全都在,只不过都是三年前的了。”傅其深忽然靠近了她一些,却规矩地没哟触碰她。
然而他开口,却是满满的戏谑让思凉的脸一阵通红!
“要不然,一起洗?”
话落,思凉的脸如同火烧一般的通红,她咬紧了下唇,目光有些微微颤抖,不敢回过身去看傅其深。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盯着傅其深开口:“傅先生,请自重!”
傅其深却仿佛是心情大好一般,忽然伸手一把揽住了思凉的身子,轻笑戏谑,笑起来嘴角竟然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思凉真的是太少看见傅其深笑了,所以就算相处了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有梨涡。
”你再一口一个傅先生,我怕我会吻你。“
因为傅其深的忽然靠近,思凉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想要躲避,但是却发现傅其深禁锢地紧。
“为老不尊。”思凉淡淡说出一句,但是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膝盖上传来了一阵疼痛的感觉,龇了龇牙。
傅其深原本心情不错,在看到思凉略微有些痛楚的表情之后便变了脸色:“怎么了?”
思凉颤抖一下身子,浑身都哆嗦了。
“没事,睡觉吧。”思凉闭上眼睛强忍着关节处传来的疼痛,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一样。
傅其深却是忽然掀开了被子,看到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膝盖,脸色有些煞白。
他起身,扶住了思凉的膝盖:“怎么回事?摔伤了?”他能够想到的就是思凉摔伤了,一般人的思维都是这样。
思凉却摇了摇头,蹙眉开口:“在监狱里的时候遇到梅雨天气很潮湿,被子也是潮的,衣服也是,所以……后来就变成了风湿病。出来之后好像更加严重了,加上这两天a市天气一直不好。”
思凉也起身,抱着膝盖看了一眼窗外下的瓢泼大雨,心底烦乱的很。
其实她原本是不想告诉傅其深的,因为毕竟这样一说他可能会误解说她又是在博取他的同情了。
但是话落,傅其深的脸色却是担忧,他俊逸的眉心紧紧蹙着:“顾同不是医生吗?你跟他住了这么久他难道斗殴不知道?”
思凉咬了咬下唇:“是我自己没说。顾同为了我脸上的疤痕修复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告诉他我有风湿。”
傅其深的脸色略微有些凝重,抬头看着思凉的眼睛里是担忧。
“这样拖下去只会更严重。明天我会让人联系a市这方面的专家。”他开口,忽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思凉刚想拒绝傅其深,纵然从今天看来,傅其深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思凉的心底仍旧是有芥蒂的,她不想麻烦他。
几分钟后,傅其深忽然拿进来一个木桶,让思凉吃了一惊。
“你拿木桶干什么?”思凉愣了愣看着他。
傅其深则将木桶放到了思凉腿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她的腿放到了木桶里。
木桶很高,里面的水淹没了思凉的膝盖,她瑟缩了一下双脚,一阵温暖从脚底传来。
“会不会好一点?”傅其深不确定地抬头看向思凉。
思凉的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忽然间沉了沉,意味深长。
“傅叔。”她开口,恢复了原本的称呼,话语很轻但是却带着坚定的疑问。
“恩。”他平淡回应,半蹲在木桶旁边的样子都很好看。
难怪自己三年前的时候会这么迷恋他,这样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年轻的时候女生总是会对一张脸痴迷,后来痴迷慢慢地会变成依赖,直到无法自拔。
思凉知道自己对傅其深并不是因为外貌如何,就算三年前疯狂如她也不是。
她对傅其深的感情积淀在十年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当中。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那么好?”思凉开口,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因为傅其深太聪明了,她害怕他对她忽然那么好,之后又忽然冷下去或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她会生不如死。
傅其深忽然伸手抓住了思凉的膝盖用手心底的温度覆盖了上去,轻轻按压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疼痛。
他平静开口:“我以前对你不好?”
“好吗?”思凉扯了扯嘴角苦笑,“好的话,还会亲眼看着我入监狱坐视不管?傅叔叔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忘记的可真快。”
她淡淡开口,话语略微含着一点讽刺的味道。
“我说过,是苦衷。”傅其深没有再看思凉,而是目光平静地低下头看她的膝盖。
“三年前路婷对我说过,你有事情瞒着我,就是这个苦衷吗?”思凉直接喊路婷的名字,在她的心里,路婷已经不配做一个母亲了。
傅其深的眸色略微沉了沉,眉宇皱在了一起,抬头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措:“她对你说了什么?”
“傅叔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心虚吗?”思凉脸色寡淡地没有一点表情,“我忘了。”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是不想回复傅其深。
傅其深覆盖在思凉膝盖上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沉默数秒后才开口:“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