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怕被思凉骂一般,立刻笑着走开了。
思凉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浓。顾同总是这样,每天都能够给她带来欢乐。让这两年渐渐变得有些“面瘫”的她都开始多笑了。
她笑着转过身去,忽然身体差点撞到眼前的来人,她连忙伸手一边捋了捋头发以缓解尴尬一边道:“抱歉,我没看见……”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抬头,恍然对上了傅其深深邃的眸子。
他眸色深沉缱绻,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些恍惚。
“这两年过得还好吗?”他像是很随意很随意的口吻,但是天知道傅其深此时很紧张!
一贯遇到了大案子在法庭上面不改色的傅律师,这个时候手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冷汗。
他很紧张。
“我有必要向傅先生汇报我的生活近况吗?难不成您还把自己当成我的家长?”思凉冷哼了一声,面色不改,镇定若斯,心底也很平静,不再是像以前一样一见到傅其深内心就翻江倒海似的了,“都过去十几年了,看来傅先生真的是人近中年开始怀旧了。”
思凉一开口便是讽刺,一张伶牙俐齿从以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但是她以前会顺着傅其深的意思说话,如今却偏偏逆着他,还面不改色。
傅其深的眉心略微皱了一下,她嫌他老!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开口的时候有些不悦:“不是最近说你‘面瘫’吗?怎么,跟顾同在一起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
思凉仰头看着傅其深,她心底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做到时隔两年还这么熟稔地跟她说话的!
她现在,恨不得甩头就走,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然而傅其深却好像两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思凉眸色不变,寡淡开口:“哦,原来这两年傅先生还关注起我的动态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长情呢?”
“思凉。”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看着她的目光里含着愧疚。 [
思凉抢在他开口前立刻说话:“你不会要跟我说抱歉吧?傅其深,不需要了,我可不敢原谅你。”
她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再也没有了原本的爱慕与爱意,有的只是想到大出血的时候听到医生传达他说保孩子的痛苦绝望,以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点一滴的痛苦!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还原谅的话,那就是犯贱了。
她仰视傅其深的眼底尽是凉薄:“我既然回了a市难免会跟你遇到,请傅先生以后看见我装作不认识,或者我绕道走。谢谢。”
她转身想要离开,下一秒,傅其深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思凉蹙眉,有些厌恶地看着他:“放手,我男朋友还在前面。”
她指的是顾同。傅其深的脸色更差了,但是却执意不放手。有些事情,他要问明白。
他开口,话语隐忍:“当初为什么宁可不要孩子也要离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孩子死都可以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傅其深两年的时间,每一次看到点点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失去了思凉。
思凉淡淡回眸:“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思凉没有听懂傅其深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她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以为孩子已经夭折了,她以为傅其深这样问,不过是为了质问她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思凉是不想要回答他,便继续:“知道你不接受,但是我还是要说,这几年一直都是我的错,抱歉思凉。”
傅其深看着眼前这个瘦的让人心疼的女人,心底揪在了一起。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带回傅宅,好好养胖她。
思凉淡淡含笑,笑意却一看就知道是强装出来的。
“一句抱歉就可以抹掉三年牢狱,就可以抹掉我脸上这块疤,就可以抹掉你对我做的一切。傅律师,你的金口说的这句抱歉可真值钱啊。”思凉冷冷嘲讽,她甩开了傅其深的手腕。
傅其深看着思凉冷漠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她很陌生。
以前的思凉黏着他撒娇的样子,似乎想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两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轻松,现在我也有爱我的人在我身边,傅其深,你对我很多余。你的抱歉就更是多余了。”思凉的话不留余地。
傅其深抓住了她话里面的重点。
“爱你的人,是顾同?”他脸色有些古怪,似是隐忍,“你跟他住在一起?”
“是啊,男女之间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傅先生还真以为我会因为跟你睡了几次而一辈子不嫁人?”思凉淡淡开口。
傅其深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没有改掉。
“你要嫁给顾同?”他蹙紧了眉心。
“或许吧。跟你有关系吗?”思凉说的随意,话落便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向了顾同,头都没有回一下。
整个对话过程,傅其深觉得思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彻彻底底的冷漠。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接离开了宴会厅。
夜。
思凉回到公寓之后立刻把写好的那篇关于傅其深女儿的报道发给了台里的编导,按下发送键之后,这篇报道不出意外后天早上就能够出现在早间新闻的报纸和电视上面。
这是思凉作为从驻索马里记者站调回来的首席记者回来后做的第一篇报道,台里相当重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