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得宠,更皆家世寒酸,所以她身边拢共也没有几个人。那些机灵会来事的,早就看着高枝攀走了。现在她身边拢共一个余婆子,一个小丫头来喜。余婆子是她刚进王府时王妃给她的,因为脾气又臭又硬,很是不得主子待见。不过人倒是难得的忠心。她自来好说话,所以跟余婆子倒是难得的好相处。时间长了,余婆子跟她也处出了一些感情。来喜就是余婆子的小孙女,因为脸上有一块胎记,所以谋不到什么上等的差使,就跟在了她身边。刚刚绿姨娘抢白她的时候,小丫头跟一帮认识的家生子一道说悄悄话,硬是没有在她身边。待发现主子走远了,小姑娘才远远的跟上。回到小院,余婆子问她姨娘为什么不开心,她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余婆子恨的拿起鞋底子就要抽她。“小没良心的,也就是谢姨娘,若是换一个主子你试试?当差都不会当!乘早回了你娘老子家去吧!”来喜被她骂的狠了,一边哭,一边道:“也就您老人家把她认做个主子。人家那些姨娘,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这一位,身上穿的还不如人家的丫头呢!瞧我们每天吃的什么?都是些人剩下不要的。刚刚在盈姨娘那屋里,有许多点心我都叫不出来名字!同样是姨娘,这差别也太大了吧?那位还从来都不知道争。跟了这样的主子,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到头了!”余婆子气得倒仰,狠劲在来喜身上掐了两把,“叫你满嘴胡吣!越发无法无天了!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命!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来喜被她打的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道:“你老人家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虹琦小姐走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让我去的,却偏偏便宜了雀儿!雀儿现在月银可是一贯钱呢!我到现在还是只得五百钱!一样的出身,你老人家的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呢?”余婆子恨的没有办法,抬着手,要打,却怎么也打不下去。自己的孙女儿,自己如何不希望她好?可是这丫头脸上的那块胎记,再怎么样也是上不了主屋的。而且跟着虹琦,以这丫头这样浅薄的性情,估计几个照面就要被人算计了。所以她还是觉得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妥当的。可是这丫头半点也不领情。要怪,还是都要怪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媳妇。本事半点没有,势利眼倒是跟王府里的那些人一样,弄得这个小孙女也是这个样子。“余妈妈,孩子不懂事,就不要打她了。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们了。”谢琴书循声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了一块布料:“来喜,别哭了。我这里有一块料子,还是前年王妃赐给我的。拿去做件衣服穿。”来喜一眼瞥见月白的颜色,心里嫌弃太过于素净,手上却飞快的接过:“谢谢姨娘!”脸上的泪意很快收了起来。余婆子急的跳脚:“这可怎么使得!姨娘,你会把孩子惯坏的!”谢琴书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是一块布料,不值什么的。余妈妈,我就是这样不喜与人争的性子。难得你一直这样真心待我和虹琦。这么多年,虹琦也多亏你帮我看着。说起来,我也确实是惭愧,不能让你们跟人家一样。”话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泪意。余婆子连忙安慰道:“姨娘快别这么说!老婆子是个不得人喜的,幸好碰见了姨娘,才可以在院子里有个一席之地。不然早就成了院子里的那些粗使婆子了。能够伴着姨娘,其实是我老婆子的福气!姨娘一向面善心软,这一向的行事,我老婆子都看在眼里的,说句僭越的话,老奴觉得只要王爷有心,看重姨娘是早晚的事情。”谢琴书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妈妈,我这么多年在王府,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见得多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