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慎芳嫁到了白家,除了三朝回门,一直都没有回过家。
白家长房人口并不多,除了白家二老,就是白应天和慎芳夫妇及白应天的弟弟白应杰。白老爷每天都会去自家的药铺里坐诊,很少在家。白应天回来之后,也因为立志要在家乡好好做出一点事情,所以每日都在高老爷的书院里泡着。帮着高老爷料理书院里的琐事,熟悉书院里的事务。准备为自己开设学馆积累经验。白应杰也在高老爷的书院里读书。而白夫人钱氏则每天料理家务,管理家事。慎芳每天都会到公婆面前去晨昏定省。剩下来的时间,她便尽力做一些针线,为白应天准备四时八节的衣裳,也替白应杰做一些日常要用的针线活。尽量减轻婆婆钱氏的负担。
“大少奶奶,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每天针线不离手,也太累了。”红莲看着自家主子这样勤劳,忍不住心疼。
慎芳在家时,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不说高家本来就有针线上的人,就是平时慎芳要动点针线,胡氏也必然会一再交待,不要累着了,仔细眼睛。现在嫁到了白家,竟是一日也不得空闲了。
自从慎芳将她成亲前做的衣衫鞋袜送给了钱氏,钱氏受到震惊之后,她的针线活就没有停过。
先是钱氏让她好好给白应天做几身衣衫。说是自己的针线活拿不出手,白应天一应的衣衫鞋袜都是从成衣铺子里买的,不够精致。这个慎芳自然不会推拒。就是钱氏不说,慎芳也是要主动为他准备的。
倒是白应天,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每天都这样辛苦,不由自主的不忍心,让慎芳不要太累了,随便做个几件就好,他有衣服穿的。
接着看到慎芳为白应天精心设计的衣袍很是文雅脱俗,钱氏又提出让她帮小叔子白应杰也照样做两件。
“媳妇儿。难得你有这样一双巧手,居然做出这么好看的衣裳。应杰现在也在学里念书,身上的衣裳……”钱氏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说的哪里话?小叔子身上的衣衫,我早就裁好了样子了。您放心。定然跟相公的一样好看!”慎芳本来也不是不会做人的。听钱氏一提,她就连忙接过了话题。
见慎芳这样懂事,钱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个媳妇儿除了据说身体弱,好像还真没有哪里不合心意。想到身体弱,她不由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不然。应杰的衣衫你先放一放吧!你每天做那么多也怪累的了,不要再把你累着了。我可是还等着抱孙子呢!”钱氏嘴里说着这个话,眼睛却是看向慎芳平坦的小腹。
嫁过来了快要两个月了,慎芳的月事一直没有来。听到钱氏的话,她的心不由一沉,怕什么,就来什么。
因为怕新婚就请医问药遭到钱氏诟病,慎芳不准红莲将这件事说出来。谁知钱氏到底还是问起来了。说还是不说,这让她犹豫。
细想了片刻,她还是决定把话跟钱氏挑明:“回婆婆的话。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
听见慎芳这句话,钱氏一下子喜上眉梢:“这,这是真的?那我要好好给你补补,瞧你这身子弱的,不好好补补,都没有样子了。应天那里,你也不要脸皮薄,这几个月,你们可不能再住在一起了。三个月内都要保密,你娘家那边。就下个月再去报喜好了!”
她一连串的发话,都没有慎芳解释的余地。“我这就吩咐厨房,帮你准备一个枸杞乌鸡汤。”钱氏的性子是雷厉风行的。
“婆婆,不用了。我的月事一向都不怎么准的。像这样两个月的情况是常事。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好的!”慎芳连忙解释。
“月事不调那怎么行?你怎么不早说?月事可是女人的大事,怎么可以马虎呢?我这就给你请大夫!”知道慎芳不一定是怀孕,钱氏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慎芳的身体上。
若是这个媳妇儿果然是个身娇体弱的,在生育上艰难,那她的应天要怎么办?不行。她得为儿子好好再物色一个人选了,最好是一看就好生养的。
钱氏肚子里盘算着,面子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只催促着慎芳好好看郎中。
“大少奶奶,咱们家那里的王老先生是惯会调理的。之前你一直都是他看的。”知道钱氏要帮慎芳找人调理,红莲第一个上前建议。
“不要,太麻烦了,婆婆已经请了大夫,我驳回了,会让她觉得我太矫情了。左右不过是那些药,婆婆应该不会请什么不好的郎中回来的。”慎芳拒绝了红莲的提议。
刚刚成为新妇,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太过于讲究了。白家不是高家,家中的情形并不是很宽裕,就算她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出来看病吃药,若是按照高家的规矩,也必然是会被白家人犹其是钱氏诟病的。
不过,钱氏恰好与慎芳想的相反,“不过是月事不调的小问题,一般的郎中应该都会处理。李妈妈,你让老钱去镇上找那个牛千金,过来给老大家的把把脉。”
牛千金,是个姓牛的大夫,自称最擅长妇科,所以自吹自擂牛千金。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擅长妇科,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妈妈听了有些犹豫,“太太,这位牛大夫,好像不是很内行吧?”
“让你去,你就去!再不内行,妇科的月事不调总会看的吧?”钱氏有些不耐烦。原本,自家药铺里,也可以让白老爷找个人过来,可是,她想想慎芳的身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