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滴滴泪从苏慕言的眼角滚出来,可是她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被当成了傻子一般,南宫陌,是不是你也像在看笑话一般的看我?”
南宫陌抬起头,刚才眼中的悲悯和心疼化成了朦胧的暮色,伸出手拇指轻轻的将苏慕言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拭净,疼惜道:“想哭就哭吧,这样笑的真难看。 ”
“世子,请自重。”苏慕言身子一颤,受了惊吓一般猛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所以南宫陌的手便尴尬的停止半空中。
苏慕言避开的太过突然,这倒是让南宫陌刚才还未隐去的温柔僵在了脸上。轻叹一声,随即便大步上前手扣住的苏慕言的手腕。
苏慕言一惊,小声低呼道:“你做什么?”
在苏慕言的脉搏上探过之后,南宫陌才放下心来,缓缓道:“还好你的身子亏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着,我会让云太医按时给你送药过来。”
不舍的松开苏慕言的手,南宫陌低声道:“我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你的身体是否恢复了。既然看过了,我也走了。刚才的那些话,我都是开玩笑的,你不必放在心里。”说罢,便将那琴背在身上,然后便一个飞身消失在了这夜里。
夜色浓重,月光清幽,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人早已没了影子。若不是空气中还留有南宫陌身上的淡淡松香,否则苏慕言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一阵冷风吹来,苏慕言抱着胳膊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时也突然明白了之所以刚才没有觉得这么冷,那是因为南宫陌一直都是站在风口的位置替她挡住了风。扯了扯嘴角,苏慕言摇了摇往房间里走去了。
此刻坐在屋顶上的南宫陌见到苏慕言回了房间之后,嘴角溢出一丝苦涩。刚才的话是玩笑话吗?不,那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琴,只弹给心爱的人听……罢了,她既然不喜欢他弹琴,那今后他就不弹了……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情,一旦眷恋,便海枯石烂;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他不知道他和她注定不能在一起是有缘无份还是有份无缘,但他却宁可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缘的……
天亮了之后,翎烟打着呵欠从里间出来,见苏慕言早已起**自己收拾完毕了,便自责道:“主子,都怪奴婢不好,昨晚上睡的太沉了,今个起晚了。”
并不是翎烟昨晚睡的太沉了,而是因为被南宫陌给下药了的缘故。苏慕言笑道:“好了,快点洗漱去,吃过饭咱们去念沉宫坐坐。”
“啊?昨天不是刚去的吗?今天怎么还去呀!”翎烟有些不解,愣在原地问道。
苏慕言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待在这里也无非是看书写字罢了,难得与宁妃还能谈得来,找个人说话解闷也不错。况且,听她讲讲佛法也是有所收获的。”
翎烟点点头,道:“那主子稍等片刻,奴婢很快就好。”
待翎烟去洗漱收拾的功夫,苏慕言将手边的玉箫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片刻,便放在了枕头下面。这玉箫是早上醒来之后便出现在梳妆台上的,拿到手里的时候还有一丝冰凉之意,想必是放在桌子上很久了……
苏慕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南宫陌此举到底是何意,如今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给不起任何人。
到达念沉宫的时候,宁妃也刚用过素膳,见到苏慕言和翎烟来了,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双手合掌道:“贫尼见过婧妃娘娘。”
苏慕言脸上一怔,然后也双手合掌低声道:“弟子又来打扰师太清净了。”
宁妃淡淡一笑,“人心本无染,心静自然清。娘娘何来打扰之谈?”说罢,便示意苏慕言和翎烟入座。
三人坐在蒲团上,中间是一个檀木的茶桌,一壶清茶正冒着淡淡的香气。
苏慕言望着给自己倒茶的宁妃,轻笑道:“不知为何,昨日听了师太讲的佛法之后,心里觉得异常的安心。”
宁妃温和道:“娘娘是贵人,贵人自有神灵佑护。贫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出家人,若是能解开娘娘的烦忧,也算是贫尼的功德。娘娘若是无事,可以每日过来与贫尼探讨佛理。”
苏慕言眸子闪了闪,问道:“弟子与师太昨日才是第一次见面,不知师太是如何得知弟子的身份的?”
宁妃波澜不惊的眼睛凝视着苏慕言,就好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半晌才缓缓道:“娘娘很像贫尼的一个故人,所以初见娘娘之时贫尼便有一种亲切之感。”
苏慕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勉强笑道:“原来,那么多人都将弟子认成了宜妃。呵呵,可见弟子与她是多么的相像。”虽然是笑着,可是声音里隐藏着自嘲和无奈。
宁妃摇了摇头,眼睛里是看破尘世的悲天悯人,“非也,娘娘只是相貌相似罢了。世间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算是这世上极其相似的两片叶子,它们的纹理也有所不同。”
苏慕言苦涩一笑:“既然是独一无二,那么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认错?”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宁妃又给苏慕言添了一些茶,缓缓道:“人的相貌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麽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虽然贫尼与娘娘只是有过两面之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