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看到苏慕言回来了,便放下手中的笔停止了疲倦奏折,向苏慕言伸出手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苏慕言将手放在南宫凌手心里,淡淡道:“嗯,皇后这次倒是没有护短,将颜贵人降了位分,也赏赐了柳贵人一些首饰珠宝,这件事就算揭过去翻页了。..”
南宫凌将头窝在苏慕言的发间,低声喃喃道:“是皇后吗?”
苏慕言轻叹一声,环抱住南宫凌,“皇上不是心里早就猜到了结果吗?”
南宫凌心灰意冷道:“朕只是还心怀一丝幻想罢了。”
苏慕言知道南宫凌因为这后宫之事烦心,便转移话题道:“臣妾听说明个陈将军就回来了,皇上准备挑个什么日子让陈将军和史家小姐成婚?”
南宫凌听罢,抬起头笑道:“你刚才提到了史家小姐,倒是让朕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前不久史家小姐一听说朕给她赐婚了,顿时激动的晕了过去,就连接旨都是史太傅帮她接的。朕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痴情的女子,陈将军娶了那史家小姐也是他的福气。”
苏慕言也笑道:“这天底下的女子痴情起来可比男子更甚,皇上真是大惊小怪。”
南宫凌揉了揉苏慕言的最近有些丰润的脸,问道:“现在已经进入腊月了,要不就让他们腊月初六成婚吧!”
“腊月初六?”苏慕言一愣,惊讶道:“这不就是三天以后吗?这么急?”
南宫凌缓缓道:“虽然皇后是迫不得已才降了颜思芮的位分,但是颜将军那肯定会心怀怨恨的,所以让陈将军和史家小姐成亲迫在眉睫。”
苏慕言当然也明白陈松陵和史家小姐这桩婚姻的政治意义有多么重大,所以便点点头表示赞同。
冬天的天气着实冷的厉害,风呼呼的一阵阵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苏慕言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锦裘,手里捧着手炉刚从柳如依的伊人宫里出来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陈松陵。
陈松陵也是一愣,随即便恭敬的给苏慕言行礼道:“微臣见过婧妃娘娘。”
“陈将军,免礼吧。”苏慕言笑着打量了一下陈松陵,只是两个月不见,他便变得黝黑壮实了许多,虽然面目有些沧桑,可是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倒是比以往沉稳成熟了许多,仔细一瞧还真有几分威武大将军的气魄。
扬了扬唇角,苏慕言道:“陈将军也算是本宫的朋友了,好久不见,可否陪本宫走走?”
陈松陵豪爽一笑:“微臣愿意奉陪。”
二人顺着石子小路慢慢走着,翎烟便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苏慕言开口道:“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陈将军已经离京两个月之久了。”
陈松陵沉重的叹气道:“是啊,只是才两个月,微臣回来之后便发现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听闻娘娘肚子里是个小皇子,微臣恭喜娘娘。”
苏慕言停住了步子,眸色哀伤道:“陈松陵,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你好好保护月姐姐的,我没有做到,对不起。”此刻,苏慕言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
此刻的他们不是君臣关系,而是最简单的朋友。陈松陵苦涩一笑:“娘娘你不必自责,月儿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是被困在了这皇宫里,如今又死在这里葬在这里,估计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苏慕言又问道:“对于皇上赐婚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松陵背过身子,望着不远处熙月宫的方向,神色莫辨道:“我当初离开京城远赴边关是为了月儿,如今皇上能够将我调回来又给我安排了一段金玉良缘,我对皇上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苏慕言幽幽道:“你当初不惜得罪史太傅极力反对皇上的赐婚,你现在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娶史家小姐吗?”
“既然这辈子注定娶不到她,那么娶李家小姐王家小姐史家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呢?”陈松陵转过身来,说的认真:“我这一生爱的人只有月儿一个,虽然她不在了,可是我心里的妻子只有她一个人。而旁人,尽管占了那妻子的名分,却始终不是她。”
陈松陵的话让苏慕言心里一动,“她果然没有爱错你。”见陈松陵眼中的疑惑,又继续道:“月姐姐临死之前,让我将来有机会见到你的时候转告给你一句话,她说她爱你。”
听到这句话,陈松陵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有谁能想像得到,曾经征战沙场手刃数千敌人连眼睛都不眨的魁梧汉子会因为一句话而潸然落泪?
苏慕言掏出一方丝帕,递给陈松陵道:“这附近虽然人少,但是让人看到了总归不好,擦一擦吧。”
“让娘娘见笑了。”陈松陵接过丝帕擦完眼泪之后,瞥了上面的刺绣之后,吃惊道:“这……这丝帕……。”
苏慕言缓缓道:“嗯,你猜的没错,这丝帕是以前月姐姐赠送给我的。”
陈松陵离京之前,汪凝月便托苏慕言送了一方丝帕给陈松陵。陈松陵对那丝帕很是爱惜,日夜不离身,只要一闲下来便会轻轻抚摸着那丝帕上刺绣的纹路,就像在抚摸**的面庞一般温柔。时间久了,便对汪凝月的刺绣针脚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摸得出来了。所以,在刚才看到苏慕言的那块丝帕的时候,陈松陵只是一眼便认出来是出自汪凝月之手了。
张了张嘴,陈松陵犹豫道:“这……这丝帕娘娘能不能舍爱送给微臣?微臣以前的那块在战场上不小心给丢了。”某一次邻国派军队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