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的神色很淡，淡得几乎没有表情。;
季深深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失望，被她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学着楚湛之前的样子，樱唇变本加厉地婆娑着他的俊脸。
楚湛怕伤到她，动弹不得，只能将头左转右转地回避着，季深深却伸手捧着他的脸，霸道地不允许他动，接着慢慢地挪到他的耳垂，呼气如兰，“以为要吻你？”
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甚至连停顿都学了七分像。
不像白领一样喝咖啡，也不像那些所谓的名媛们学茶艺，喝各种花花绿绿的茶，季深深的杯子里，只有两种东西，纯净水或者牛奶，偏执到无可救药。
说话的时候，她哈出来的气里面都有纯牛奶淡淡的香气带着一点并不难闻的腥味，萦绕着，笼罩着楚湛的感觉。
楚湛知道她只故意的，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突突地跳了。
季深深却很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对，我就是要吻你！”
然后，她从楚湛身上跳下来，倚在办公桌旁，纤弱的身影有一种怜惜的美感，语气却是张狂无比。
她接着道，“就算是我不**你，你也会主动来找我，你信吗？！”
不知道是不是在坚持着自己的诺言。
一连一个星期，季深深都不再所谓的“**”楚湛。
会议上必须的沟通也是简洁精炼，公事公办。
偶尔在专用电梯里遇到，季深深都是在低头看着平板或者手机，两个人点头示意一下，便没有更多交流。
好像真的就是“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可是，有的人，不是你想忽略掉就能忽略掉的。
比如，季深深。
就算是不刻意去打听，楚湛也可以知道季总监今天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开了什么跑车，穿了什么限量版的新款……
或者是给大家又推荐了那几只股票涨得不行，还是让大家赶紧清仓的预感准到哭一类……
虽然那种天生高贵骄傲的气质让大家觉得季深深有些遥不可及，但是慢慢相处下来，能力自不必说，但是她肯和大家聊财经，聊股票，聊一些中产家庭的投资计划……
季深深在风行上下，成为女神一般的存在，是很自然的事情。
终于，第十天的时候，一张纸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楚湛的办公桌上。
不是中规中矩的请假表格，简简单单的一张印着风行logo的稿签纸上，飘逸地几个字龙飞凤舞。
请假一个月，7月1日至8月1日。
最后一行赫然入目的签名，张扬的三个字，季深深。
如果非要说看字如看人的话，很多年以前，身材粗壮皮肤黝黑带着金属薄框镶边的语文老师就说过。
楚湛的字是柳骨，自持而内敛，风骨矜贵。
季深深的字是颜筋，不羁放纵，肆意潇洒。
相克相吸，互补互斥。
楚湛的眸子微微敛了敛，捻起纸条，又细细看了好几遍，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反复观摩了之后，将它对折了两下收进了一个抽屉里。
整个过程，优雅而流畅。
突然之间，楚湛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卑鄙到说着不爱她，却看着她的字，一遍一遍地确认。
确认自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得波动了，真的不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