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日子算,倒还有一段时日,可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是。( 央温婉地笑着,一扫往日狷狂嚣张之气,眉目间盈溢着初为人母的欢喜与慈爱,略带稚嫩的面容将将显露了几分少妇才有的淑雅气质。
镜月闵彻面无表情地侧过头,转而对白朗之淡然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三公主,倘若出了什么差池,本殿绝不轻饶。”
白朗之微微躬身,面上却是不卑不亢:“不劳殿下忧心,微臣定会竭力照料。”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同二殿下说话?”慕容晏冷喝了一声,往前跨了两步横眉怒视白朗之。
“主子说话,奴才插什么嘴?”镜月未央盈盈一笑,忽而剔起眉峰冷然射向慕容晏,“往日在公主府本殿由着你也就罢了,如今在宫里却是由不得你放肆,还不掌嘴?!难道要本殿亲自动手吗?”
对上镜月未央冷锐的目光,慕容晏的脸色逐渐变得一派铁青。
两人对峙了半晌,眼见着慕容晏抬手就要往脸上剐去,镜月闵彻才伸手拦下他,回眸看了镜月未央一眼:“慕容的性子三妹也清楚,这回是慕容莽撞,就当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饶了他这次吧。”
“呵呵,本殿开玩笑呢。”镜月未央笑得温婉可人,抬手轻轻掠过慕容晏光滑如玉的肌肤,指尖有意无意地往他嘴角一点才收了回来,挑逗之意尽显于表,“没想到晏儿还是这么较真……”
慕容晏当即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无情得冷硬:“望殿下自重。”
见他如此,镜月未央不免败了兴致,收回手整了整指间佩戴的戒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向镜月闵彻:“二哥可是来找父皇的?真不巧,要是二哥早到一步就好了,眼下父皇恰恰睡着,却是不好叫醒他的。”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镜月未央抬头,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旋即又是笑靥如花,“莫不是早朝上出的那事儿?”
镜月闵彻神色一凛,沉然道:“借一步说话。”
镜月未央左右看了两眼,缓缓收起了笑颜:“在宫里人多眼杂,不如出宫再聚。”
“好。”丢下一个冷然的字节,镜月闵彻便转身走开。
看着那个傲然挺拔的背影,镜月未央不由浅浅扬起眉梢,这个城府叵测的男人,明明直接派人来通知她一声就可以了,偏偏还要带着彦音亲自跑到这皇帝的寝宫来找她一趟。一来为了试探彦音,二来,八成就是为了做给有心之人看,好叫别人来找她的麻烦。
果然,一回公主府,镜月闵哲就候在了那里。
“太子哥哥此番前来,莫非也是为了早朝是父皇的那一句戏言?”
“也?”镜月闵哲朗眉轻拧,显出些微不悦,“闵彻找过你?”
“可不是,”镜月未央懒洋洋地走过去坐到镜月闵哲身边,摆出一副无奈而又烦闷的模样,“二哥还说要我顺着父皇的意思就势掌权呢!这家伙,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大得吓死人。”
“他真的这么说?!”
镜月闵哲瞬间沉不住气了,重重拍了一把桌子刷的站了起来,又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
“二哥的城府我算是见识了,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一个人,不鸣则已,一鸣真他妈惊鬼神!父皇病糊涂了,他难道也跟着糊涂不成?叫我掌权,啊哈哈……未免也太荒唐了!病急乱投医也不带这样的,我一个女儿身,怎么可能上朝堂去处理国家大事?就算父皇同意,那些王公大臣也不会答应啊!嗨,我还只当是笑话呢,没想到还真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上头,啧啧啧啧……”
镜月未央越说越觉得荒谬,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两口,笑着笑着还把自己呛了去。
镜月闵哲面色沉然,脚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猛的一顿,抬头看向镜月未央,目光如炬。仿佛了赌场上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把将全部的性命家当都拍到了桌面上,誓要来一场破天豪赌!
“那就——将计就计!”
“哈?!”镜月未央瞪大眼睛,诧异莫名,“什么意思?”
“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拉拢你,在你身上花费心思。”镜月闵哲冷冷一笑,俊秀的面容上一扫惯常的纨绔戏谑,露出一种极为阴森的嗜血般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陌生而又……熟悉,“你不妨顺着他的意思的来,看看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太子哥哥的意思是,”镜月未央忐忑而又犹疑眨了眨眼睛,抚着凸起的小腹有些顾虑,“让我去二哥那儿当‘细作’?”
“不错。”镜月闵哲似乎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袖子下拳头紧紧握着,看起来很是紧张,“你要让他相信你,然后在最紧要的关头给他致命一击!所谓扬汤止沸无如釜底抽薪,他敢觊觎本太子的位置,本太子就叫他一派涂地,再也爬不起来!”
闻言,镜月未央不由一惊,脸上的犹豫愈发浓厚起来:“可是……我有孕在身,此番真要牵连进去,倘若出了什么意外,又叫我该如何自处?”
“呵呵……”镜月闵哲忽然冷笑起来,面容阴鸷而邪恶,“你以为在一边袖手旁观就能独善其身了?三妹啊三妹,大哥可从来不认为你是那般愚钝的人,像镜月闵彻这样阴邪沉佞的人,大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不管此番父皇有没有提出那样的法子,你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就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