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扫了一眼边上吓得腿软但竭力克制着的小倌,一张脸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墨色的长发懒散的披在肩头垂落至腰际,平添了几分柔美,专门缝制的衣裳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敞开了大片的胸襟,雪白的肌肤在轻纱的掩盖下若隐若现,却是极具诱惑与暧昧,裸露的手腕和脚腕上均套着银制的细手环,轻轻一动就能发出细碎的声响,别具一番风韵。
感受到慕容晏紧紧注视的目光,敏感如小倌儿怎能不知他的意思,默了一默后小心提起眼皮,颤着声音斗胆看向三步开外那名俊美无俦的男人:“爷,您……想要小的吗?”
话音一落地,小倌儿便只见得眼前银光一闪,适才那柄长剑转而落到了他的肩头,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慕容晏脸色阴沉目光如刃:“把衣服脱下来。”
那厢,镜月未央随手扔出一沓银票,倚身靠在一个小倌怀里,豪阔地挥了挥手:“把楼里最好的小倌儿都给老娘叫过来!”
漫天飞洒的银票飘飘摇摇飞落而下,小倌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哪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个神色狷狂的扑了上去哄抢,打翻了果盘酒瓶也无暇顾及,屋子里立刻斥满了浓烈的酒香,混杂着熏香的气息叫人意乱神迷……
镜月未央看着那些人闹哄哄地你争我夺你扑我闪,撕裂了衣服扯掉了饰物也不在乎,风情迥异的面容上显露出了同样的疯狂与贪婪,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月色下那张清冷孤傲,千年也不曾有所动容的脸,一时间心头愈发烦躁,操起酒瓶就仰头往嘴里灌。
很快,屋子里聚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倌,一个个皆是上等姿色,等楼主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到无法控制,围绕在众人当中的女人左拥右抱纵情声色,屋内的气氛热烈到了极致,宛如一场末世的狂欢。
“呵呵,早就听说了柳叶馆的头牌小倌不仅姿容绝色,服侍人的技术更是一流……”一手探入男人的衣襟四处挑逗,镜月未央笑盈盈地将男人扑倒在软榻上,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按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摩挲,“倘若你能叫我舒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浮玥寻新欢了是吗?那她也不妨出来fēng_liú享乐,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找女人,她就找男人……这样不就打平了?
懒得再说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爱不爱的了,那都是扯淡的东西,人生得意须尽欢呀!有花堪折直须折呀!咿咿呀儿喂~
头牌小倌儿张口咬了她的指尖一下,忽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扯上轻纱阻隔他人的视线,操手抡起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作势要喂进镜月未央嘴里。
本着帝王的尊严,镜月未央却不肯让他这般得意,转而又翻了一个身压在男人身上,挑指掀了他的衣裳,温热的口气带着独有的馨香喷洒在男人的胸口:“小爷要在上面……”
男人媚眼如丝,笑容宠溺:“都听你的……”
轻纱飘摇,红烛烈焰,酒香四溢,烟缭雾绕,一切都堕落得像是西方极乐世界,镜月未央几乎要溺死在这个缭乱的花花世界里。
蓦然,隔着几层纱幔,内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天籁琴音,悠扬顿挫,绵远悠长。
镜月未央虽然不会弹琴,却极其喜欢听琴,听得多了,也能略懂一二。
能弹出如此清妙琴音的男子,想必也是极品绝佳的妙人一枚。
轻轻推开男人抚上腰际的手,镜月未央起身掀开帘子,循着琴音款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