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就是,呃,”镜月未央不知道该怎么跟拓跋炎胤描述“精神分裂”o“双重人格”这种现代化的词汇,琢磨了一阵才勉强说出口,“你的身体现在由两个人控制?”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拓跋炎胤皱了皱眉头,意识到他的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灵魂,就灰常不爽起来,“大概他现在也像我之前那样,压抑着什么都做不了吧!”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已经——”镜月未央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扯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死了?”
“唔,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至少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也不能就这么武断地下决定。”
一想到“那个人”之前握剑刺向镜月未央,拓跋炎胤就忍不住遍体生寒,抱着镜月未央的手臂紧了紧,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渊,那种隐藏的锋芒倒是丝毫不比先前那个冷酷的样子要逊色。
“哼,如果他找你打架的话,你就往死里揍他!反正现在是你占上风,只要你不退让,估计他也没那么容易上位……”
能用阴阳白秀珠把二货召唤回来,镜月未央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那个鸠占鹊巢的灵魂,只要有二货在,估计他也不敢怎么样,否则二货抽个风来个自绝经脉什么的,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那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当然,他一辈子都不再出来最好了!
但诚如二货所说,还是要以防万一,他们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互相牵制的,万一哪一天那个混蛋控制了二货的身体,做出什么意外之举,镜月未央也是避免不了要吃大亏的。
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不知道会不会爆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真真是让人伤脑筋。
看到镜月未央一张脸纠结地缩成一团,拓跋炎胤不由有些心疼,抬手抚平她眉心的皱纹,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至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倘若这个身子再做出伤害镜月未央的举动,他不介意自费双手。
“唉,”镜月未央还是万分不爽,跟二货重逢的惊喜在意识到这种暗藏的危险之后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脸的冷水,热度还有,只不过成了湿漉漉的灰烬,“早知如此,你当初干嘛还要练那劳什子的破神功?自作孽不可活。”
拓跋炎胤把下巴抵在镜月未央的头顶,闻言神情黯淡了几许,勾起一丝苦笑:“有句俗语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我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北漠帝君,也是这么过来的?”
“嗯。父皇以前跟母后的感情很好,母后十二岁就入宫嫁给了父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父皇练了功,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也不记得母后是何人。虽然父皇待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好,已经不是母后所期许的了……我曾经问过父皇有没有后悔,他只是笑了笑,说,帝王本当无情。”
因为再也不能信任别人,再也不能交心,所以就算再如何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再爱上她。
——帝王当无情。
“嗯哼,别听你父皇瞎扯,他一定是在为明目张胆地封妃娶妾找借口!”镜月未央撇撇嘴角不以为然,是个人肯定有七情六欲,又不是活佛菩萨,和尚还会动情呢,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情六根清净?
“那你呢?”
拓跋炎胤软下声音,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镜月未央的脸侧,黑眸闪烁不定。
“我什么?”冷不丁被他问了这么一句,镜月未央有些抓不到重点,转过头看向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脸上是那种久违的痞痞的表情。
“这三年多来,听说你收了不少男宠?嗯?”拓跋炎胤一边咬着镜月未央的下巴,一边伸手探入衣襟,顺着那柔软细腻的肌肤缓缓上移,美妙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好像……还有西冥那位人神共畏的帝君?”
啧啧,敢情这厮是来秋后算账的?
转身把男人扑倒在床上,镜月未央抓着拓跋炎胤的双手束到头顶不让他乱动,膝盖却抵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摩挲挑逗,学着他的口吻笑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小妖精……”拓跋炎胤抬腿环住她的腰,眉眼间满是迷恋,趁着她略有松懈,即刻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来回游走,轻车熟路地把那碍人的衣裳剥了个干净,露出大片大片白雪般的诱人肌肤,惹人垂涎欲滴,“你想我吗?”
“想啊……嗯……”镜月未央难耐地弓起腰身扭了扭,攀着拓跋炎胤的肩膀迫切地想要求欢,这厮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先前比谁都猴急,眼下倒是学会了吊人味口,极尽能事地撩拨之后还要变着法子折磨她,真真坏到了骨子里,“你以为我一直忍着不动手是为了谁?你以为我耐着性子小祖宗一样供在宫里头的那个小奶娃是谁的种?你以为……”
听到后半句,拓跋炎胤的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欣喜几乎无法掩藏:“你是说,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跟我的孩子?”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么?”
镜月未央垂下眼眸,好似有些害羞,实际上她是对当初要了那个孩子的初衷有些惭愧,她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单纯到这样,可以深情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