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镜月未央吃干抹净,彦音才满是餍足地坐起身,斜斜靠在床头,一头流瀑般的青丝垂坠而下,沾染着隐约可见的汗液,成股的捆绑在一起。
“听说有人死谏逼你退位?”
“可不是,突然发了疯一样狂吼一声冲上来就往大殿的柱子上撞,头破血流满地的血,吓傻了不少人。”镜月未央懒洋洋地躺在彦音怀里,伸手把玩着他的头发,浑身的骨头散架一般瘫着,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她真怀疑这厮这段时期离宫去往西南不是平定叛乱的,而是偷偷修炼了什么春宫大法,不然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一回宫还泡了个热水澡再往她寝宫里奔,尼玛的泡澡就泡澡了,丫一个大男人还往水里头撒花瓣?美其名曰修肌养肤保持皮肤白皙细腻水嫩光滑有弹性!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看着镜月未央气定神闲的样子,彦音倒不是太担心,他更担心的是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到处沾花惹草。一回宫就瞧见慕容晏红着脸跑出去,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刚刚在寝宫里发生了什么!
一点一点卷起彦音的发梢绕在指尖,镜月未央微微勾起嘴角,倏地松开绕紧的青丝,目光落到桌面上摊着的九州版图上,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厚葬。”
“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第一人厚葬,以彰忠孝之风。”
“那么第二人呢?”
“要是还有人再敢玩死谏,朕就抄他满门!”镜月未央的口吻陡然凌厉起来,透着一股森寒霜冷之气,转而又轻轻笑了起来,却更为可怖悚人,“杀鸡儆猴嘛,我懂的。反正我的坏脾气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要是惹怒了我,什么事我可都干得出来。”转过身趴在彦音的胸口,镜月未央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话说西南境的叛乱怎么样了?”
“少部分是饥荒诱发的乱民,更多的却是西冥的人煽风点火搞的鬼,不过抓了那些带头的暴民之后剩下的那些也就没有气焰了。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靖王镇守西境不假,可西南的叛乱他定然比我们更早知道,而动乱这种事惩治得越早牺牲就越小,可靖王却迟迟不出手,反而放任事态扩张,而且你登基为帝的时候,他也借故推脱没有回宫……”
镜月未央敛眉:“你想说什么?”
“呵呵……”见镜月未央一脸紧张的样子,彦音反而笑了起来,缓缓翻身将她再次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红唇,媚眼如丝无限蛊惑,“你有多喜欢他?”
镜月未央合上眼,拒绝对此事进一步深入考量。
得不到镜月未央的回答,彦音张口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狭长的凤眼透射出危险的光泽:“比起我,你更喜欢谁?”
“一样的,”低低叹了一口气,镜月未央睁开眼,目光认真而坚定,“你跟他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如果他背叛你呢?”
“那我会伤心。”想起那个妖孽邪肆的男人,镜月未央突然觉得有点儿小伤感,如果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精心的算计,那么这个世界上的感情何其凉薄?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接触到的第一缕光,虽然不足以照亮她惨淡的世界,但至少握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完了最初那一段忐忑黑暗的路途。她不是没有感激,但要是他真的背叛了她,那么她也——“但绝对不会原谅。”
望江楼,早木依昔春花浓,绿意渐翠柳梢头,物是人依旧。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闻人樱离这次穿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衫,绾着简单的发髻垂在脑后竖起的立领上,左耳耳坠处轻轻摆动着紫狐耳坠,别有一番撩人风情。不过这个男人镜月未央打死也不敢染指,如果说柳浮玥是罂粟的话,这个男人无疑就是会吃人的食人花。
“我的小命还吊在你的手里,如何敢不赴约?”
走过去拉开凳子坐到闻人樱离面前,镜月未央尽量表现得自然,暗示自己暂时忘掉他的另一重身份。
“如今你已贵为镜月帝君,攥了把柄在别人手里终是不妥,前些日子慕容山庄闯入一个贼人妄图偷盗,不知可是巧合?”闻人樱离说话一向直白,能用如此委婉的语言表达已经算是很给镜月未央面子了。
镜月未央眨了眨眼睛表示毫不知情:“慕容山庄寸土寸金,觊觎山庄财宝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都不够,闯入一两个有能耐的贼匪并不稀奇,倒是闻人庄主要加强山庄的防御措施了。”
没错!她是派人去偷他手里控制蛊虫的摇铃了,但是出师不利这种事情她会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吗?!这多伤自尊啊!
从镜月未央脸色找不到蛛丝马迹,闻人樱离也便不再纠缠,转而直逼主题:“本来打算让你这个二当家管理山庄的事务,如今看来却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一听到有便宜可以占,镜月未央瞬间就鸡冻起来,“我很空的,正闲着无聊呢!”
闻言,闻人樱离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质疑道:“身为帝君,不都是政事繁忙脱不开身么?”
“哎呀!你没当过皇帝当然不知道,做皇帝要是什么都自己干那就不用睡觉了!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挣破头皮想要这个位置吗?还不是为了一劳永逸!再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要交给我管我也管不来啊,反正有摄政王在,我只要当个翘脚皇帝就可以了……”
看着镜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