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三天了。你睡了三天,小逸走了三天。追不回来了。”三天,赵灼眼神一下子熄灭了所有的光,但是很快又聚焦在一起,
“三天,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说着赵灼迈开腿,就要走出帐篷,却听见身后周暮“扑”了一声,转身回头,周暮瘫坐在**榻边,嘴角有鲜血流出。
“暮子”赵灼冲了过去,扶起周暮,勉强坐在了**上,
“暮子,你这是怎么了。”
周暮勉强挤出一个浅笑,“没事,受了一点伤。”
一点伤,赵灼的眼睛在周暮身上打量,然后撕开了周暮领角的衣服,豁然看见一个印记,
“是流星锤,斩天浩?”
周暮点点头,“大将军,敌方趁我军现在军心窜乱,连连进攻,恐怕,为了大军和百姓,我们只能暂时与小逸分开。”说着周暮又是一阵咳嗽,咳出血来,
“好了,暮子,先不说了。先给你治伤。”赵灼的眼神泛散开,这一生,他背负的太多,难道就真的要失去逸儿了吗?
周暮受的是内伤,连连睡了几天,才稍稍好转。而赵灼则是天天警戒着斩天浩再犯,除了布阵商谈战事,便是坐在帐篷里喝着酒,几天下来,胡子都生了不少,多了一副饱经风霜的感觉。
而南宫冶等人一路跋涉,经过十来天的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京城。赵逸就坐在棺材上,被带进了京城,看着陌生的面孔和陌生的环境,赵逸第一次有一种落寞感,低了头闭上眼,不再去看任何事与人。
虽然她在这里出生,可是大多记忆都是小时候的,而小时候太小,大多也都已经忘记。长达,后便是与哥哥学艺,然后就去了军营,在军营成长。而今,重回京城,一切似乎都变了,爹娘已经云游四海,哥哥不在,儿时朋友更是没有几个。
赵逸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已经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有女人悲呦的痛哭声,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几个人推下棺材,赵逸抬起头来,便是被一巴掌煽在了脸上。
“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一个老妇人摇曳着她的身体,泪珠一串串的流出,花了脸。赵逸这才明白过来,这也许就是那侍从的娘。
可是赵逸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人情世故,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对不起”便推开妇人站了起来,一群男男女女看着她这般态度,自然气得不行,全都上手,抓住她的手,胳膊,头发,发了狠的打,嘴里各种谩骂,而南宫冶则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示。
“够了,不想死就收手。”赵逸被缠得烦了,一声怒吼。但是一群人哪里听她的话,杀了杨浦还这么嚣张,这个女人真是罪该万死。
“让开!”赵逸一发力,一群人便被弹开,摔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逸,嘴里更是不绕人。
“杨浦,我可怜的儿啊,”老妇人一声悲呦,索性坐在地上哭得没完没了了,赵逸见妇人真是伤心不已,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想拉妇人一把,却难料妇人不但不领情,还站起身来,又是一耳光煽在了赵逸的脸上,
“我老太婆用不着你假惺惺!”
这一次,赵逸的嘴角终于见血了,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赵逸的眸子像一波碧水,波澜不惊,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可怜了,这一次是局是命,她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眼见着一群人站起来又要对赵逸下手,南宫冶终于开口了,
“来人,将她关进柴房,没有本王允许谁都不可以放她出去。”
赵逸斜眼看南宫冶,仍是没有任何情绪,
“走吧。”赵逸转身,跟着几个仆从离开。
“奶娘,你没事吧,对不起,本王没有将杨浦给……”赵逸刚走,南宫冶便来到那妇人面前,一脸惭愧,
妇人摇了摇头,“这也许就是浦儿的命,老太婆不怪王爷,要怪也要怪那杀人刽子手。”
“奶娘,本王先带你下去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们送杨浦入土为安。”说到这里,老妇人又是一行清泪流下,没有听南宫冶的话,而是走到棺材前,看着那里面躺着的杨浦,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妇人终是伤心过度,昏了过去。
赵逸看着柴房简陋的环境,并没有多大反感,打仗时什么恶劣环境没有见过,随意挑了个地方,便坐了下去。静静闭上眼,与赵灼,周暮在军营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
就这样在柴房待了几日,期间除了有人来送饭菜,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她一个人,赵逸也落得轻松,好好调息她的身体,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柴房里再塞进来一个女子。
“于妙?”赵逸有些难以置信,林妙,当今宰相之女。赵逸小时候的一大玩伴,关于南宫冶是渣男的事,都是来自于妙之口。
“逸逸,”于妙冲过去直接给了赵逸一个熊抱,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关了进来?”赵逸挣开掉于妙的怀抱,镇定的看着于妙,于妙一歪臀部,往地上一坐,
“还说啦,哼,都还不是因为那个杨浦死了嘛,南宫冶找我算账呗。”于妙一嘟嘴,一张气的跟个包子似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了,不过,
“杨浦死了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你算账。”
于妙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赵逸,“逸逸,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赵逸茫然的点点头,只听于妙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