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愣了会,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道刺骨的寒意已然从他的额间掠过,迸散出一片血雾。
“还是算了,对于别人衡量出的价值,我并不想知道。”瞥了眼远空的斜阳,祁云轻踏脚步,避开血雾之后,朝着洛苍山的方向走去。
对于身后的两具尸体,和那道狰狞的裂隙,祁云没有分毫查看的兴致。
“能确定了,这是一重天的法器,而且里面的禁制堪属顶级,是比之【锋锐】高出几个层次的【断绝】!”祁云笑着将长剑横于胸前,没有冒险用手指弹动,而是脚步轻踏,震起一块泥土。
将长剑置于抛飞的泥土之下,还未交错,这块掌宽的泥土便轻易被撕开,纷扬出一片的碎末。
这过程中,根本不是被剑锋粉碎,而是平滑的剑脊!
临当泥土与剑身交错之际,冷蓝色泽的剑身骤然多出一层浩渺的白光。借由感知,祁云甚至发现其中自行迸发的细密剑气,将泥土切割成了无数粉末,而后随风消散。
这过程中全然没有传出丝毫声响!
“这才能称作法器啊!只是可惜了,断绝禁制最多只有六道,其它的应该是【轻灵】,若是纯粹的【断绝】该有多好!”祁云放下手,长剑随意地指向地面,随着脚步前伸,身后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裂隙。
感知中,杂草与泥土并没有接触到剑锋,便有如活物般自行退避。当然它们不可能是活物,只因被禁制撕碎的粉末,随风飘扬后才有了这怪异的错觉。
如此锋芒下,才会因为随意地挥动,便轻易撕碎开窍境初期的护体气劲!
“真是柄名副其实的凶器,以后,就叫你‘断绝’好了。”祁云笑着将长剑收入墟戒,随后轻叹了声,“若是早知道你这么凶,又何必动用灵石?不过算了,谨慎点还是有必要的,若是他们也拥有法器,以目前的身体,一成元气确实有些冒险。”
根据山腹内看过的简述,【断绝】属于所有攻击类禁制的顶级之列。构建它的材料很是难寻,而且承受得了它的载体也是堪属贵重,但一旦成功完成,可谓碰什么断什么!
当然这受到法器本身的限制,就如金刚石和山岩,有所差距,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若是对等的禁制,那就全凭挥剑的人的发挥了。
“若不是林远遥太废,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取出长剑,以我的修为,即使反应再快,恐怕也躲不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林远遥想要知道玉婞的所在,就不可能出剑……”
祁云轻笑了声,替林远遥感到可笑的同时,也给自己提了个醒。这世间的法器禁制何其多,山腹内看到的记载绝对不可能是全部,甚至仅有一少部分。若是大意的话,很可能哪次就栽在了阴沟里。
“这柄剑就作为底牌了,如此利器,根本不需要超凡的剑术。不过还是得继续推演改进,武器终究只是武器,主从的位置若是颠倒,就太过可笑了。”
将大半灵石和瓷瓶转入墟戒中,祁云取下腰间的长剑,换上得自叶瑜的六道禁制的长剑,这才取下指环,细细端详了会。
“这些花纹似乎是刻下的禁制,如果磨平的话,恐怕储物的功效就会受到影响了。只能给它染个色了,好在很多植物都有难以褪去的色泽,倒是不算麻烦。”
将指环收进墟戒,祁云突然顿住脚步,“倒是忘了那个中期的家伙了,得在外面待一段时间,至少等身体恢复大半。就进墟戒待段时间好了,顺便将培元丹的药效弄个清楚。”
一个时辰过后,祁云已然看见远处的高山,于顶峰处,还有未完全化开的皑皑白雪。
祁云轻笑了声,身形骤然隐没在了荒野中。
盘腿坐在云海上,祁云立时催动冥海汇元功,随着元气涌荡到各处经脉,这些经脉的震颤愈见剧烈,透过观豪入微的感知,隐隐地竟能看见它们缓缓的延伸。
只是距离彻底缠结在一起,还需要不短的时光。
而因为培元丹萌生的些微凉意,经脉在生长过程中全无酸痒之类的负面感受,就连附近的血肉,也因此褪去了元气涌动后的痛意。
“按照目前的进度,最多三个月,经脉就可全数愈合。珍物坊的伙计倒是没说错,最多十粒培元丹也就够了,当然这也是我的心神足够强大,能够控制全身的元气,不然的话,耗时会多上近倍。”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次多服用几颗?算了,还是不冒险了,彻底打通气海窍穴的壁垒,差不多也需要三个月,倒是刚好合适。”
暗念间,祁云彻底沉浸在修炼和恢复中。
五天后,深夜,祁云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一片沉寂的荒野中。借由淡渺的星光,倒是能看清洛苍山的所在,祁云也未迟疑,径直走了过去。
“身体已经恢复了,可惜没准备什么食物,不然再待个几天才最合适。不过也无所谓了,修为不是朝夕就能缩短的差距,早一点迟一点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胡阙城现在怎么样了,想来过了这几天,若是情况严重的话,也该传进山腹里了。”
祁云深呼了口气,眸光却是一片淡漠。
所有的后果在实施计划之前就已经全都考虑到,祁云没有后悔,更没有愧疚。
“狼吃羊,羊吃草,这是天性。”祁云轻扯嘴角,低沉的笑声在沉寂的荒野中显得异常阴森,“很多人不敢做狼,于是就认为自己是羊,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供羊群啃食的杂